曲赞仰头凝视着天花板上别致的小灯,脑海里浮起乔桥迷糊的模样……他觉得她老不带钱的样子特别可笑,还有她老叫“松赞干布”,真的可爱极了。
有好几次,他话到嘴边想开个玩笑说:我是松赞干布,你要不要当我的文成公主?
真的有好几次,他都差点说了。事实上,他的确说过一次,不过迷糊的乔桥满脑袋问号:什么?松赞干布你说什么?你家要养松鼠?
唉……她愣把“文成公主”听成了“松鼠”,他从此就没敢再开类似的玩笑了。
有的女人是调侃得起的,之如尤贝宁。有的女人却是连调侃一句都觉得是亵渎,之如乔桥。
曲赞似乎将尤贝宁当成了倾诉对像,推心置腹:“乔桥是那种一旦接触了,就永远无法放手的女人;而你,正好相反。”
尤贝宁两耳轰鸣,但觉自己的灵魂都差点被抽离。她被曲赞侮辱得很彻底,这种评价是女人最最不可忍受的。
她咬牙切齿地还击:“曲哲是那种一旦接触了,就永远让人无法忘记的男人。而你,正好相反!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想着他!”
曲赞哈哈大笑,丝毫没有气急败坏的表现:“是啊,你尤贝宁多能干,还能心里想着曲哲,背着老公曲赞,和一个实习医生偷情。”
“……”尤贝宁骤然面无血色,像一个被按掉关闭键的机器人,完全没了声息。
曲赞漠然看着坐在对面的前妻,冷笑。当年他娶尤贝宁,一半是为了气曲哲,但另一半不可否认,的确喜欢过她。
他们有过短暂的温存时光。那时的他,也对她的心脏病小心翼翼。只是,婚后的尤贝宁除了动不动玩心脏病发之外,还在家里和他的办公室安针孔摄像头,这才让他重新认识了她。
尤贝宁没想到的是,在家按针孔摄像头的事,被摄进了曲赞所安的监控里。而曲赞当时的初衷并非要监视她,而是怕她在家时病发,没人知道。
他没拆穿她,心思却起了巨大变化。之后的日子,他渐渐冷淡。当一个女人不惜用装病来索取怜惜的时候,真是令人讨厌透了。
他开始很少回家,在外流连忘返。
尤贝宁便一次又一次地病倒住院。最初,他会去医院探访一两次,到后来习以为常,便不会再受她左右。
尤贝宁彻底失去了曲赞,连利用价值都不复存在。
在曲赞缓缓讲出这些不堪的往事时,她一直都以为他对她从来只是利用,没想到,他曾经爱过她。
她的眼泪掉下来,泣不成声。可是又因刚才曲赞无情撕破了某些面纱,导致哭泣都显得那么廉价。
她的心脏,越跳越快。这一回,不是装的。但她的手反而慢慢放了下来,没有如以前一样手捂心脏,而是继续喝酒,一杯接一杯。
被人利用,从来没被爱过,在她来讲,接受起来更容易。她是真正被人爱过,却爱着爱着不爱了……更甚者,曲赞居然爱上了叫乔桥的那个女孩。
她多恨那个健康又好命的女孩,那是她的天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