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这齐王妃的什么事迹?说出来听听?”
“这位齐王妃,当年也算得上是名动京城的才女了,她虽然年纪轻,但是却饱读诗书,而且,她的娘家与梁家还是世交。”冷亦修简短的介绍,他提到梁敬尧,想必容溪就能够明白,齐王妃的娘家在才学方面的造诣了。
“噢?”容溪果然一诧,“难道看起来不似其它的女子,更沉静内敛一些,那……冷亦维当初怎么会想着休妻的?”
“休妻?”冷亦修的脑海中浮现当日冷亦维在朝堂之上请旨那一幕,嘴角泛起一丝讥诮的笑纹,“他怎么会真的休妻?父皇也不会准许他那样做的。”
“你是说……他当初不过是为了做做样子给容秋看?”容溪不禁觉得可笑,想来容秋还经常拿此事来津津乐道吧。
“自然,”冷亦修点了点头说道:“慕容家虽然家道中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管怎么说,余威还在,何况,慕容家和梁家乃是世交,而慕容谨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虽然比梁维燕小了不少,但两个却是忘年的手帕之交,梁敬尧断然没有不理会的道理。”
冷亦修的目光转到下面房中慕容诗,眸子微微一缩,“这位慕容小姐才学出众,当年慕容府中有不少的文人墨客,现在朝堂中的很多官员也与慕容谨交情非浅,若是她真的……这也是一个不小的势力。”
容溪手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咱们就静观其变,也许事情总在峰回路转处给我们惊喜也说不定。”
连绮恭敬的施了礼,“奴婢见过齐王妃。”
齐王妃淡淡道:“起来罢。”
“是。”连绮起了身,规矩的站到一旁,目不斜视。
“急着来见本王妃,有什么事?”齐王妃手托着头,光滑的丝质袖子滑落,露出一段精致的手腕,纤细如竹,肌肤如玉。
“回王妃的话,左青莲被王爷下令,禁足在院子中,没有王爷的命令不得出院子一步,而且……王爷此生都不会再见她。”连绮低声说道。
她的每个字都低低沉转,在这房间里如一曲诡异的曲调,静静的弹了开来,震碎了那一室的沉静。
齐王妃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眉梢轻轻一挑,微微动了动,她冷哼了一声,似自言自语的叹了一声,“他……还是那样无情啊。”
这句话没有人敢接,房间里随之更加安静,让人的呼吸不由得轻轻跟着一紧,仿佛看不见压力层层逼来,空气也被一丝丝的抽离。
“不过,”良久,齐王妃又低声说道:“只要不死,就还有机会,或许……等到某一个契机,她又重新来过,也说不定,她的父亲不是还在边关吗?想来正是这一点留住了她的命,否则的话……”
齐王妃的声音更冷了三分,窗外清冷的月光落在她的眉间,沉静的面容之上更多了几分寒意,那双眸子里寒冰交错,映出冷锐的光来,“就凭她的身份和她所做的那些丑事,他岂会留下她?”
“王妃说得是,”连绮回答道:“奴婢看到她的脖颈间有一道深色的掐痕,想必……便是王爷怒极所至,她利用容侧妃的愚蠢和冲动,引诱容侧妃对她下手,又故意让奴婢留了线索引了王爷前去,就是想提醒王爷,她还有父亲在边关,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齐王妃冷然一笑,嘴角的全是讥讽之色,“价值……这府中的女人,全都是待价而估的商品,只凭自身的价值来换他的几分情意,情深情浅,全在乎你自身给他带来什么。可叹那些女人还看不透想不通,只以为……他的真心情意可以随意抛洒,可以凭自身的容貌和才学来获取,疏不知……即便就是丑陋如猪,如果你有他可以利用的家世、背景,他依旧可以对你温柔一笑,让你以为,他是真心爱你。”
她的语气平静,说得平缓没有起伏,如同在朗诵一篇写好的报告,不带一丝的色彩,但却是如此,却越让人心惊,仿佛心中的情感和热度都被一只巨手无情的掏去,只留下那一个空洞麻木的躯壳,风过,透骨的凉。
容溪正色,微微眯了眯眼睛,这个女子果然不简单,看得如此通透,说得如此明白,有谁知道这平静无波的背后是多长时间多少次痛彻心扉的等待和折磨,那一次一次的失望,继而麻木,方能够换得回此时的淡定和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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