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破烂的锦帕,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心中忍不住轻轻的一抖。
韦贵妃在心中也抽了一口气,眼前这个儿媳,不声不语,只是沉默着看着,一个简单的动作,空气中的压力却层层的逼来,让人的呼吸忍不住一紧再紧。
她忽然觉得,这个儿媳不仅仅是在某些地方表现出来的强势,而是在某些地方,和冷亦修颇为相似。
她看着容溪昂首微笑,目光深深,那眉眼间的雍容淡定,睥睨天下的气势,恍若比当年的先皇后在万众瞩目中走向凤座还要风华出众。
韦贵妃闭了闭眼,随即,嘴角浮现一丝温婉的笑意,“怎么起来了?休息好了?可还有什么不适?”
韦贵妃的话,表明了她的态度,她根本没有理会蔡娅,更没有责怪容溪甚至是孝儿的举动。
容溪浅浅的一笑,道:“母妃关怀,儿媳没有什么不适,倒是这位蔡小姐,儿媳刚刚为她号脉,发现她的体内虚火旺盛,以至于顶到了头颅,导致了神智不清,说出许多不当的话来。蔡小姐可怜,儿媳自当不会与她计较什么,但是她的病却是刻不容缓,不如母妃先派人护送她回家可好?”
“不!”蔡娅一听,立即尖叫起来,她心中明白,如果此时以这种名义被送回了秋府,那么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看,精神不但有些错乱,还有些狂躁症的表现了,这yaoshi拖xiaqu可是大大的不妙。”容溪轻描淡写的说道,语气淡得像是枝头飘落了一片花瓣。
众人的呼吸又是一滞。
韦贵妃的目光一凝,随即微笑着对身边的掌事嬷嬷说道:“去哪,按宁王妃所说的,速速安排,且不可耽误了蔡小姐的病情才是。”
“……是,老奴即刻去安排。”掌事嬷嬷快速转身,无人zhidao,她的心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身上的冷汗湿透了中衣。
她暗暗庆幸自己在去容溪的时候并没有做得太过分,而此时看来,这位宁王妃哪里是不好惹,分明就是不能惹。
左家母女也是心中冷汗淋漓,互相飞快的对视了一眼,心中仍有余悸,左夫人的右手手指不自觉的捏了捏左手袖子,似乎那里什么烫手的东西,随即又松开了手。
唯独容冰谨,眼睛里放出光彩来,脸上是略带着兴奋的笑意,嘴角紧紧的抿住,仿佛只要一个忍不住便会笑出声来。
她从东疆出发之前,父亲曾经再三的交待过,到了京城要好好听表哥的话,要特别注意的是,不能与宁王府发生什么冲突。
她觉得好奇,表哥也是王爷,宁王也是王爷,为何父亲提到宁王府时的神情会变得不一样?
容冰谨追问再三,容二爷才含糊的告诉她,听说大比之事由宁王掌管,而宁王妃……肯定也少不了与那些选手们接触,毕竟比赛的都是女子,所以,还是保持一颗恭敬之心为好。
容二爷没有告诉女儿,就算比赛的是男子,恐怕那位宁王妃……也闲不住吧?想起那个自己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夜,那个决定了容家将来走向的夜,那黑沉的夜中,如玉树般皎皎的女子,他的想心便凛了凛。
容冰谨到了京城,就听到了无数关于宁王和宁王妃的传闻,那些百姓的口吻无一不是尊崇和敬佩,她心中自然是万分好奇。
而到了英王府,同为王爷的表哥和同为王妃的表嫂,说起宁王和宁王妃来,和那些百姓的口吻一般无二。
容冰谨心中愈发的好奇和纳闷,若说这宁王也就罢了,他战功赫赫,杀敌无数,也称得上战神王爷,百姓尊敬他也是应该的,可是这宁王妃——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她没有事的时候就在这京城中逛来逛去,那些说的棚子,艺人的码头,都少不了传说着宁王妃的戏码,这一系列的事儿听下来,她便有些热血沸腾了。
原以为传闻都是有水分的,却不成想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
“我不……我不!”蔡娅呆了呆,随即便疯狂的尖叫起来,她双手挥舞着,挡着前来送她的人,“我没病,我没病!”
容溪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自己的袖子,袖口上的花纹若隐若现,在蔡娅的眼中像是诡异的符文,让她的心处在惊恐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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