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维的眸光变幻,如日光照过汹涌的海面,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容秋正在拭着眼角的手腕。
他的力道着实不小,容秋不由得皱眉,低呼了一声,“啊!”
“很痛?”冷亦维的眸子一眯,声音轻轻,听不出喜怒。
容秋自然很痛,但是,又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还要把委屈述说分明,她微微侧着,眼角的晶莹光芒一闪,神情让人怜惜,“王爷,想必雪瑶郡主也是气得极了,才……妾身不要紧的,只要是为了王爷的大事,妾身再受些委屈也是值得的,还请王爷……不要去问责雪瑶郡主。”
冷亦维听得怒极反笑,他的手指如铁钳,不由的再加了两分力道,“本王当然不会去问责雪瑶郡主。”
容秋正努力的忍住痛,猛然听到他这话,不由得一怔,随即转过头看着他。
冷亦维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容秋,你的用处就是做好本王交待给你事,不该问的不要问,本王要做的事无需向你交待,”他顿了顿,手指猛然一松,在袖间扯出锦帕擦了擦手指,“你要记住,你的荣光,是本王给你的,本王也随时收回来,给了别人。”
他说罢,连看都不看容秋一眼,手中的帕子飘然落地,像一片阴云,在容秋的心头上罩出一片黑暗。
容秋怔怔的看着,早已经忘记了手腕间的疼痛,等她再抬起头来时,冷亦维早已经消失在房间里。
她心中的情绪翻涌,冷亦维的话一字一字像钉子一般,钉入她的身体,她忍不住拼尽全身的力气,“啊!”的大叫了一声。
雪瑶郡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坐在梳妆台前喘着粗气,刚才阿矩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现在是宁王的人?那么……这粒药究竟是解药还是毒药?
雪瑶郡主犹豫着,目光盯着那粒小小的药丸,她在心里做着权衡,如果阿矩刚才的话没有骗她,那这药便是解药,同时也说明……达克列,真的已经死了,至于是不是被齐王害死,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而他的身死,这件事情本身对于自己来说,是谁害死的他,又有何区别?
当然,如果说自己以前的生活就是追逐达克列的话,以后的生活就是为他报仇了,这种情况下,就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害死他的了。
如果,阿矩说的是假的,那么这粒药便是毒药,而达克列也就有可能还没有死。
她坐在那里,脑子里的思维诡异的分着方向,到最后,她猛然把手中的药吞了下去,在那一刻,她希望自己一会儿便会毒发身亡。
冷亦维刚走出容秋的院子,便有守卫来报,“王爷!雪瑶郡主那里有人闯入?”
冷亦维的脚步一停,他霍然抬头望向那个方向,脸色沉冷如冰,“什么人?”
“这个……还不太清楚,只是看上去像是一个文弱的书生,武功并不强的样子,雪瑶郡主怒气冲冲的下令,命令属下等抓住那人,还说不论生死,我等正待用箭射死他,岂料……不知从哪里顺下来两条绳索,把那人……救走了。”
守卫担心吊胆的说完,垂着不再多说话,冷亦维的目光望着雪瑶郡主院子方向,沉默了半晌,他的心里思绪翻转,低声问道:“她下令说——不论生死?”
“正是。”守卫急忙回答道。
不论生死?这种命令自己也不是没有下过,但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下这种命令呢?在知道对方的底细,不需要再捉住他询问什么的时候,那么……雪瑶郡主此时下这种命令,说明了什么呢?
他的心头一跳。
雪瑶郡主没有等来自己一命归西的时刻,反而等来了冷亦维,她心中正在烦躁,见到冷亦维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淡淡的挥了挥手说道:“王爷此时过来,真是劳心劳力了,想必是听说本郡主这里被人闯入的事情了?请坐下再说吧。”
冷亦维看着她的目光闪烁,隐约还有几分焦躁,心中不禁疑惑,她到底在焦躁什么?
他坐下,目光轻轻在房间里打了一个转儿,房间里的布置一切如旧,看得出来,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如此的情境,冷亦维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闯入者……是雪瑶郡主的熟人?
可是,她在这里,除了要寻找的达克列之外,还能有什么熟人呢?她刚刚入府的时候,自己也调查过,她的确是一人前来,而且之前并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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