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秋揉了揉肩膀,看着孝儿扶着郝连蓓儿走开,心中暗恨,孝儿这个丫头,如今也越发的翅膀硬了,自从容溪改变之后,她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身上的那股子硬气让人心中发堵。
她手抚着肩膀,突然觉得脖子里痒痒的,她忍不住伸手去摸,本来以为是一根落发之类的,不成想,手指却摸到一点软软的东西,却又像有点毛毛的刺。
容秋心中一惊,她忍不住又用手指摸了摸,还没有摸到,却感觉出来那东西像是会动的,一点一点的扭动着,向其它的地方扭动而去。
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也顾不得其它的,尖叫了一声,“啊!”然后,双手在脖子后面狂抓一气,双腿忍不住的跳着,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啊!”
“啊!”
她越紧张越叫,越叫那东西越抓不住,她一想到自己雪白的肌肤上有一个不知名的虫子在爬动,心中便惊恐万分,忍不住的尖叫出声,满头的珠翠也晃来晃去,她也顾不上别的,只顾着乱跳乱叫。
院子中的其它人都愕然的看着她,不知道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何以如此的近乎疯狂的动作。
容秋叫得上气不接下去,眼睛里也迸出水意来,脸上化的精致妆容也被泪水、汗水糊了面,梳得完好的发也掉落了几缕,钗也松了,额前的赤金镶红宝石的金钗也向下栽了一些,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神采。
好不容易,那只虫子也像是被她的又喊又跳又抓弄得吓破了胆,从她的脖子里跳落了下来,她看见一只小手指粗的虫子,身上长着短短的毛刺,长着十来只脚,身上还有黄绿的斑纹,赫然就是一只成年的毛毛虫!
她吓得六神无主,魂飞魄散,一脚便狠狠的踩了上去,“扑”的一声响,绿汁四溅,她又跳着跑开,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一滩绿泥汁水,这才稳定了几分。
容秋喘着粗气,看着在廊下的三个女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眼神和看一只正在杂耍的狮子没有什么分别,她垂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心中恼恨,却也无可奈何。
心中突然一动,计上心来。
她喘匀了气,上前一步,对容溪施了个礼道:“姐姐,妹妹……真是失仪了,不知道能否借姐姐的脸盆、镜子一用?也好整理一下。”
她的要求并不过分,但是容溪的心中却是警铃大作,容秋此行前来必有目的,但是,究竟是什么呢?前面她又是认错,又是说甜言蜜语,肯定是有目的,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郝连蓓儿吓得不轻,眼下她提出这个要求,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是容溪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容秋见容溪犹豫,心中急切,又低头软语道:“姐姐——妹妹之前错得太多,本来这次是想着向姐姐认错请罪的,哪天姐姐有空,你我相约回容家一趟,在父亲面前,妹妹也要向你诚心认错,妹妹是真心的,请姐姐给一个机会。”
她说罢,又深施了一礼,“只是,妹妹这几日运气不佳,本来被禁足在府中,日日思考着前些时日的所做所为,心中万分懊悔,再也按捺不住,苦苦求了王爷才出得府来,本来想着向姐姐好生认错,不成想……居然如此失态,还还姐姐允许妹妹在此整理一下,否则的话,如此样子回了王府,王爷一定会对妹妹责怪的。”
她说着,又抽泣起来,看上去倒是极为可怜。
郝连蓓儿心中偷笑,孝儿也嘟着嘴看不惯容秋这番装做可怜的样子,而容溪则是沉吟思索,虽然不知道容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她可以断定,容秋一定是有所图的。
想到这里,她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孝儿,带她去。”
孝儿听到容溪同意,虽然不愿,也不能违背,只能道:“容夫人,随奴婢来吧。”
容秋随着孝儿进了房间,目光飞快的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着重在容溪的梳妆台上落了落,孝儿转身为她倒好了水,说道:“容夫人,请吧。”
容秋垂头走过去,眼角却一直向着容溪的梳妆台上飞,她一边洗着手,一边笑道:“这水甚是清呢。”
孝儿听着她这话,在心中冷笑,不过就是清水,难道和齐王府的不一样?说这样的话儿有意思吗?
容秋见孝儿并不答话,只能垂头洗了洗脸,在心中思索着其它的对策,努力的回想着之前经常出入宁王府红袖苑的布置,不过,后来容溪的性情改变,也不知道之前放东西的习惯变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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