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维眯了眯眼睛,不远处的女子容颜娇美,红艳的双唇噙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映在火光里,如一朵罂粟花绚丽的绽放。
他注视着那抹笑意,刹那间心间清明,今日的种种,终究还是让容溪做了这最后的黄雀。
她的目标从来不只是自己,而是包括自己在内的那些和自己相关的大臣,她在一点一点,微笑而残忍着,剪除自己的党羽。
有太监过来把戴立彬父女抬了下去,众人的心刚刚平复了一些,突然间脚步声急促的响起,太医摇摇晃晃的闯了进来。
众人都扭头望去,太医的脸色微白,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他喘着气,想必路上赶得很急,苏公公听到声音已经从屋中出来站到廊下,一甩手中的拂尘道:“太医,皇上有旨,传您进去。”
太医说了声“是,”急忙提着袍子快步进了屋子,众人人默默的走到外院中,摒住呼吸,垂下眸光,远远望去,像是一群入定的石像。
皇帝根本无法休息,他揉着眉心,感觉那里一跳一跳的疼,好端端的一个女子,自己正准备着收拾完了这边的烂摊子,然后好好的去安抚她一下,谁知道……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可惜了这个特别的女子,细看后宫中的哪一个嫔妃也没有她的那一份特别,眉间宇的傲气,便是她满身最好的风华。
他正想着,太医走了进来,一到屋中便跪下,以头触地,皇帝看着他,目光深深,“如何?”
太医的声音从下面传来,闷闷道:“回皇上,蓝小姐的伤口确实本来不重,虽然刀口较身,但是却并没有伤及要害,最多也是失血有些多,伤不至死,但是……由于药入伤口,导致伤口突然恶化,这才让她……香消玉殒。”
太医说罢,直起身子从怀中掏出那个小瓷瓶,双手托上,道:“皇上,这里面的药粉中加了一味竹兰粉,虽然竹兰无毒,但是却和药粉中的那位归子极有反用,一旦进入伤口,便能迅速让伤口恶化,让本来不至死的伤,变成死伤。”
太医的话音未落,那名怒龙卫大喝一声,“胡说八道!我杀了你……”他说着,大步向前,三步两步便到了太医的身前,他举起手掌,便要狠狠的劈下!
“放肆!”突然一声冷喝,一个人影如同风一样飘来,“呯”的一声,抬手架开了那名怒龙卫的那一掌。
冷亦修淡淡的收回手,脸上的神情却是怒意翻涌,“御驾面前,岂能容你放肆?是谁给你的胆子?”
皇帝的脸色铁青,他没有想到,怒龙卫是他的贴身侍卫,由他亲自统领,如今,却是出了此等事!
他转头看向那名怒龙卫,眼底反射出冰冷的杀机,他一字一句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名怒龙卫呆了呆,猛然跪下道:“皇上!冤枉啊!”
“冤枉?”皇帝眸子一眯,紧紧扶着椅子扶手的手青筋爆起,“药是你给的,如今也验过,如何冤枉了你?”
怒龙卫看着那个药瓶,是自己的没错,太医拿走之前,自己也确认过,也没有错,怎么就……
他的眸光突然一亮,抬手指着太医道:“皇上,是他!一定是他!是他陷害!这药粉中根本没有什么竹兰!”
“你……你……”太医气得胡子发抖,“老臣在宫中服侍多年,一直小心翼翼,循规蹈矩,从未出过差错,你怎么可如此污蔑老夫?”
“那谁知道你这个老家伙是不是被人收买了?”怒龙卫反唇相讥。
“你觉得谁会收买了他?”冷亦修在一边阴恻恻的问道。
怒龙卫吱吱唔唔说不出来。
容溪从外面走进来,来到皇帝的面前跪下,“父皇,今日之事,事事是冲着我宁王府来,先是说在木屋中苟且的男女是我宁王府的侍卫统领和蓝姑娘,而后那男女验明了正身发现不是,后来儿臣自请照顾蓝姑娘的伤势,如今……却……眼睁睁的看着蓝姑娘死去。”
容溪的神情一悲,眼底涌出悲凉,似乎真是因为蓝淑羽之死而受到了惊吓,她的声音哽了哽道:“父皇,儿臣认为,这名怒龙卫说得对,一定是有人暗中控制这一切,至于……究竟谁是冤枉的,还请父皇明察!”
那名怒龙卫一听容溪这话,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明明自己不是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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