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精神抖擞的在门口等候。
远远的看到马车归来,手脚麻利的拉马,安置好马车,冷亦修拉着容溪一路进了红袖苑。
容溪到了房间里便在美人榻上舒服的躺下,满意的哼了一声说道:“还是自己的家里好啊……”
一句话听得冷亦修心花怒放,立刻蹭到她的身边来说道:“是吗……那你好好休息,需要不需要按摩更放松一下?”
容溪看着某人灼灼的目光,再看看那双正要伸过来的狼爪,抬起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胸膛说道:“不必了,谢谢。”
冷亦修顺势握住她的手,“不用谢,不如……”
“不如我们去找岳战鸣?”容溪接过他的话,岔开了话题。
“?”冷亦修怔了一下,神情略有所思,随即明白了容溪的意思,“你觉得有必要?”
“有必要。”容溪肯定的点了点头,眼中的精光一闪,“只要是对冷亦维有打击的事情,我都觉得有必要。”
冷亦修看着她抿着嘴鼓着腮的样子,忍不住的一笑,容溪这种小媳妇撒气的神情真是难得一见,就为这个他也得同意,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说道:“好吧,不过,我得先进宫一趟,如果没有旨意,就算是做成了,也有可能不是好事。”
“……好吧。”容溪在心里嘀咕着这古代人办事就是麻烦,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冷亦修说的是事实。
冷亦修刚要走,容溪又说道:“顺便把胡嬷嬷也送回去,现在回府了,不用总让人家在这里伺候了。”
冷亦修的眸光一闪,点头同意。
皇帝心中像是烧着一把火,冷亦维的心情也好不倒哪里去,他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跟着皇帝进了宫。
说到底这围场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后来却失了火,陈效明的儿子和云姗都丢了性命,岳战鸣也提出要回国,风翼南也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这一件一件,如同一道道绳子,结成乱七八糟的网,把他困在中央。
皇帝不想怪他都难了,仿佛事事都和他多少有些关系,当然,皇帝不知道他和陈会轩的事情也有关,否则的话,早就暴跳如雷了。
尽管如此,皇帝的怒意也是难消,看着这个儿子跪在下面,心中的不满如海水翻涌,“你怎么跟着来了?朕不是说,让你们都回去休息吗?”
“儿臣不敢,儿臣有错,特来请父皇责罚。”冷亦维听得出皇帝语气中的冷淡,心中也是郁结难平,这些事儿都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
“责罚?”皇帝的声音不由得挑高了许多,“责罚有用吗?责罚能堵住百姓的嘴吗?现在都说这次围猎不合天意,所以才屡屡遭受灾难。”
“父皇,”冷亦维心中冷笑,那些鬼话也能信?但是嘴上却不得不说道:“是儿臣办事不力,给父皇添忧了,不过,儿臣一定会想办法,阻止流言四溢。”
“阻止?”皇帝微微皱眉,“如何阻止?打压?还是堵上他们的嘴?”
冷亦维垂着的眼光中闪过一丝狠厉,当然是杀一敬佰,让那些人见见血,自然就会乖乖的闭上嘴巴,躲都来不及。
等到事情一过去,自己再出面安抚那些死者的家属,既办了事,震慑了他们,又博了贤王的名儿,一举两得。
“罢了,要想堵上悠悠众口,难啊……”皇帝抚着额头,微微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想再和冷亦维有什么交谈了。
冷亦维自然明白,也知趣的想要告退,门口的苏公公却在此时走进来轻声说道:“回皇上,宁王殿下求见。”
皇帝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苏公公一见那眼神就明白皇帝是不想见,不等他开口,即刻又说道:“皇上,宁王殿下说,有解您忧的法子,想说与你听一听,如果您恩准,便即刻着手去办。”
皇帝一听,果然眼神微微变了,“宣。”
“是。”苏公公即刻转身出去。
冷亦维心中恨得咬牙,但是却没有留下来听听的借口,只能对皇帝说道:“父皇,儿臣先告退了。”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冷亦维转身出殿,走到门前的台阶上,与进来的冷亦修碰了个正着。
“三皇兄,好本事。”冷亦维拱了拱手,嘴角的笑意中暗藏着冷意。
“彼此,彼此。”冷亦修也微微一笑,“还要多谢八弟所赐。”
两个人都话中有话,一来一回,谁也不肯认输,而显然,在这一个回合中,冷亦维已经输了,他甩了甩袖子,转身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