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气,却也更加的疑惑。
他仔细的看完,不肯漏掉一个字,但信中的内容很是简单,无非就是商量着那些货物的事情,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落款上。
容二爷。
他刚刚松的那一口气,又再次提了起来,他心里清楚,冷亦修是什么人?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拿来这样一张无用的信给自己看,甚至于……这封信有可能是关键的东西,压着自己的死穴。
他的手指在容二爷的落款上微微用力,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口气疑惑的说道:“三哥,这是……”
“这是容二爷和人通商的信件,”冷亦修看着那信说道:“但是,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信件而已,而是被人握在手里的把柄,待到合适的时机,把容家整个捏在手指上,而容家后面的是谁,相信不用我说,四弟应该明白。”
四皇子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冷亦修所说的利害关系,但是……这信中的言语用词不过是普通的行商信件,怎么会成为什么把柄?难道说……这信中另有玄机?
冷亦修看着他的神情,瞬间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微微的笑了笑,容溪抿了一口茶,“你们可知道这信是从哪里得来的?”
四皇子疑惑的看着她,四皇妃也有些紧张,看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又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三嫂,我们爷实在是不知此中利害,还请三嫂说明,我们爷一向行事谨慎……”
“不错,”容溪把手中的茶盏放下,“的确是谨慎,但是经不过别人有心对待,这里下不了手,就想法去了东疆。”
“东疆?”四皇子的眉心一跳,“三嫂的意思是说,这信是从东疆得来的?”
容溪摇头说道:“不,这信是在去东疆的路途中,被我劫获得。”
“去东疆的途中……”四皇妃下意识的重复一句,随即张大了眼睛,用手掩住嘴,不可置信的盯着容溪。
“不错,我前几天去了东疆,”容溪脸上神色不改,淡淡的说道:“除了劫获了这些信件之外,还见过了容二爷,和他在书房一番长谈。”
“你见过了二舅?”四皇子腾的站起,这件事情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知道容溪精明,自从那次宫中家宴事件他就看得出来,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容溪居然曾经离开过京城去了东疆!而且这些天冷亦修一直准时上朝,一天也未缺席过,这说明容溪是一个人去的东疆!
到底东疆了发生了什么?!他突然感觉到后背有一些发凉。
“不错,而且,容二爷也看过了类似的信件,”容溪的目光转向那信件,“可知这位宋宗主是什么人?”
四皇子的心突的一颤,他终于明白了此信的玄机所在,原来只在于这位“宋宗主”的身份上,既然容溪这样问,就代表他一定不是普通的商人,而这个身份,一定就是最凌厉的杀机!
“是什么人?”四皇妃忍不住开口问道,虽然极力保持着镇定,但声音仍旧有些微微的发颤。
“他真实的名字叫乌克青,”冷亦修接口道,烛光在他的脸上跳动,却没有染上任何的温度,“是苗疆王的长子,达克列世子的长兄。”
“什么?”四皇子的身子一晃,向后退了一步,抬手扶住身边的小几,眼神里暗涌翻动,身子一软,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
四皇妃则是眉心一跳,低低惊呼了一声,用手中的锦帕捂住了嘴。
“这是个阴谋,一定是个阴谋!”四皇子喃喃的说道,沉吟了半晌,才扭头看向容溪,“三嫂,你见过了二舅,他怎么说?”
“很显然,容二爷是不知道乌克青的真实身份的,”容溪回想着容二爷当时震惊的表情,又看了看四皇子道:“因为他当时的表情和你的差不多。”
“乌克青人呢?”四皇子的目光中又亮了起来,只是怒火跳动,脸上亦是压抑不住的怒色。
“已经安排妥当了,”容溪的笑意荡在灯光里,眸子光彩璀璨,“相信达克列会很快替我们解决了他。”
四皇子长吁了一口气,沉下心来静了静,半晌,他开口问道:“那么,三哥,您需要臣弟如何报答?”他的语气里有一分无奈,也有一份沉甸甸的坚定。
容溪垂下眸子微微一笑,心道这四皇子果然是聪明,一点就透,这样的人留到最后还真是冷亦修的一个劲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