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起来,咬牙拧眉,面目狰狞如厉鬼。
“陛下,小老儿不敢胡说!”老头子颤抖着又叩拜下去。
“是不是胡说,一查便知。”皇帝一挥手,左右侍卫领命出列,“去,查一查苏家的别苑,朕相信,如果此事是真,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
“是!”那些侍卫领命而去,身上的盔甲怦然作响,铁器撞击之声撼动人的心底。
时间难熬,大殿上寂静无声,大部分人都垂着眼睑,不敢再东张西望,今天的事情太过诡异,宁王本来是处于劣势,突然之间证人、证据一波接着一波,而原来大义凛然的苏经尧,却步步被逼入了死胡同,眼看着今天是性命不保了。
大殿外的阳光热烈,照在白玉台阶和栏杆上,闪射着诡异的光芒,晃得人眼睛生疼,终于……
台阶上响起了脚步声,那一声声带动着侍卫的铁甲锵然之声,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众人的呼吸不由得再次紧了紧。
“回陛下!”侍卫头领在殿内施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了大殿,“在苏大人别苑中的一间柴房内发现了一只孩童的鞋子,还有几块碎布片。”
冷亦维闭了闭了眼,苏经尧算是彻底的完了。
苏经尧一听这话,瞬间就软瘫在地,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就突然成了这个样子,明明那孩子死了,明明是被埋在宁王别苑附近的小树林了,怎么倒成了自己家的别苑了?
他心中明白,不管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演变成这样的,结果已经是这般,他百口莫辩,而他最终的结局也会只剩下一个,就是死路一条,除非……
他扭头求救似的看向站在队列里的冷亦维,跪爬了几步,嘴巴下的胡子一个劲儿的颤抖,“王爷……”
冷亦维的心头一跳,眼睛瞬间睁开,他真想冲上来把这个老家伙给一脚踢死算完,他脑袋昏掉了?这种时刻扯上自己做什么?就算是要救也不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那样只会让自己也陷入被动!
他咬了咬牙,抢在苏经尧开口之前说道:“父皇,儿臣认为苏大人此事罪证确凿,为了公允起见,还请交由三司定夺。”
“你!”苏经尧的脑袋一空,眼前都觉得一黑,他万万没有想到,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候,齐王竟然舍弃他而去!
齐王冰冷的眸子扫过来,目光清晰的警告着他,如果他再胡说,有陷害宁王在先,后又咬上齐王,单凭这两点,也足以当殿定他的死罪!
“噢?”冷亦修淡淡的一笑,“怎么八弟以为,把他交由三司比较公允吗?”
“自然,”冷亦维点了点头道:“至少要审出他为何要陷害三哥?这么多人他不去陷害,为什么偏偏要陷害三哥呢?难道三哥不想知道?”
“为兄想知道,但是怕三司也问不出来。”冷亦修一语双关,嘴角扯出一条讽刺的弧。
皇帝挥了挥手,“朕也很想知道,这事后的原因究竟何在,对于闹得沸沸扬扬的丢失孩童一案也要对百姓有一个交待,就如老八所说,交由三司处理,务必审出一个结果来。”
他顿了顿,又对冷亦修说道:“修儿,最近九门提督告了病假,京城的治安需要好好的治理一下了,你先接替他的位子,也好让百姓看到朝廷的决心。”
众臣都倒抽了一口气,这是给宁王加权了,九提提督!管着京城的安全要职!这是皇帝对宁王这次被冤枉的抚慰吗?
冷亦修急忙弯腰施礼,表明治理的决心,而冷亦维则是紧紧的握手成拳,一张脸气得苍白无血色。
容溪突然走到他身边,一脸紧张的问道:“呀,齐王殿下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老毛病又犯了?在下还略懂一些岐黄之术,不如给您看看?”
“不必!”齐王甩了一甩袖子,垂下的眼神里露出一丝厌恶之色,他实在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宁希没有什么好感。
“殿下,不要讳疾忌医才是呀,在下断定,您如果此次不治的话,有可能会要病一阵子。”容溪扬起的嘴角有一丝笑意,这笑看在冷亦维的眼中却有些意味深长,暖昧不明的味道,只是他此刻心情烦躁,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来。
皇帝宣布退了朝,众臣各怀着心思走出了大殿,只觉得这两天风云诡异,变得真快,殿内殿外似两重天,一出一进之间,局势居然有了如此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