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床边,与此同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咔!”一声巨响,天空打了一个惊雷,院内的风声忽然乍起,如一条怒龙,吼叫了一声,终于腾空而起。
那个男人身材高大,步子迈得极大,他的脸隐在暗中,容溪也不去多看,只是低着头迎了几步,然后退在一边,施了个礼道:“人带到了。”
“嗯?”男人疑惑的声音响起,“这么快就晕了?”
容溪垂着眼眸,冷静的回答道:“嗯,公主在酒中放了东西,只是酒洒了一些,但也足够她晕了。”
男人吸了吸鼻子,果然床上的女人身上有酒气,还是珍贵的冬拥春,嗅到那味道,他的疑惑终于散去。
容溪退了一步,说道:“妾身去回王爷,六公主在门口守着。”
男人这时已经无瑕再顾忌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容溪一刻也不敢放松,提着一口气,小心而谨慎的走到门口。
那里还有六公主,一定要第一时间制住她,不能让她出声。
“嚓!”一道闪电从云后亮起,半边的天空都亮了起来,也让昏暗的房间亮了亮,容溪用眼角扫了一眼那个背着她的男人,宽阔的肩膀,细细的腰身,背上还有一个青色的纹身,像是一种什么动物,一看就不是中原所有。
达克列!
容溪恨得咬牙,那只香鼎中的香还在一明一灭,如猩红的怪眼,看着房中发生的一切,袅袅的香气腾气,在空中虚构成一幅诡异的画。
她没有片刻的犹豫,也没有试图在背后袭击达克列,既然他们要演好戏,那就陪着她们好了,到时候一定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乍人者恒乍之!
她拉开门,六公主正在门前扭头看着天空,刚才的惊雷和闪电把她吓了一跳,听到门响,她急忙回过头来。
容溪冲她咧嘴一笑,把她的惊愕看在眼中,然后,早就竖起的手刀,在她的脖子上劈下。
“唰!”
六公主的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容溪的怀里。
容溪看了看四周,还果然是一个人都没有,看起来这些人是早就把宫人都支开了,或者说,这里根本已经没有人,来宵云宫不过就是因为这里偏僻没有人来。
西面还有两间厢房,容溪看了看天空,比刚才更黑了一些,乌云流动的速度更大,院子里的枝叶像是失去了理智,疯狂的摆动着身体。
暴风雨就要来了。
容溪拖着六公主走进了西厢房,房间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有一股霉味儿,桌椅板凳上还落满了灰尘,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也不是挑剔的时候,容溪把六公主放在板凳上,也没有擦,顿时有一股尘土升腾了起来。
她调了调自己的气息,还好那香鼎里的迷香剂量不大,自己第一时间闻了出来,也尽量控制着呼吸,并没有吸入多少,没有什么大碍。
容溪的目光透过窗缝看向那间正房,帘子遮得非常严实,根本看不到什么,容溪的目光却像两团火,恨不能把那里化为灰烬,这些可恨恶毒的家伙!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她站在房间里,把事情梳理了一遍,如果自己没有及时的发现那迷香呢?如果真的中了招呢?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想着现在正和达克列在房间里的柳玉荷,后背上不禁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凉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会儿事情落实,两个人衣衫不整之时,七公主和齐王冷亦维一定会匆匆赶来,以表示“关怀之意,”然后凑巧就发现了这件丢尽脸面的丑事。
毁了自己的清白、坏了宁王府的名声、丢了冷亦修的脸面,简直是一箭多雕啊!真是好算盘。
可是,有那么多的男人,七公主为什么要选择达克列呢?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男人?是不是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
容溪可不相信她会做这种对自己无益的蠢事,今天的事情,根本就是冲着自己和冷亦修来的,其它的皇子皇妃不过就是来做个见证,把这件事情做实罢了,大家都亲眼看到了,还有什么可辨别的?
想通了这一层,容溪不禁暗暗冷笑,如果自己猜错了就算她们命大,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的眸子里泛起浓烈的杀机。
那么,就此为敌,不死不休。
“咔!”天空中又是一声惊雷,如天龙之怒,携着狂风席卷了大地,枝叶发出呜呜的声响,在风中狂舞,地上的灰尘扬起,但很快就被倾泄的大雨狠狠的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