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看到了她此番所来的目的--她的凤翎皇杖,此刻正被一个背对着她的身子人盘坐而抱着。
“羽长老?”她记得鄢陵说过的话,虽然记忆里对于羽长老已经忘却,但还是尝试着叫出了声来。
立时那完如磐石的身子有了轻微的颤动,而后那个人非常艰难,如同石头人似的慢慢地扭转着脖颈:“是……谁?”
嘶哑干涸的声音晦涩着也无力着。
就像是被尘封了许久的破风箱被拉动一样,带着那种许久的霉味似的。
但恰是如此,苏悦儿的心头颤动,鼻眼皆酸,人更是挺着大肚子朝那边挪了过去:“是我,你看看,可还,认得。”
苏悦儿说着已经走到了那个雕像般的前方,她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个老妪,虽然岁月让她变得苍老,但五官的俏丽,眉眼的柔和,却还是彰显出了她年轻时的美丽姿色。
“陛,陛下!”老妪的唇在颤抖,整个脸颊都在轻轻地抽搐着,继而她便激动的一边尝试着变换姿势下跪,一边言语:“羽穹叩见吾皇陛下……”
她想要叩见,但身体却跟不上趟了。
“别动!”苏悦儿心疼的忙是上前阻止,她完全看得出,这位老妪的身子是多么艰难的在挪动。
她一定这个姿势坐了很久很久,久的连动作都是石化般的僵硬。
而此时,因为她的相近,大肚子也几乎是贴上了老妪的身子,立时那老妪惊愕的呆住,盯着苏悦儿的肚子看了好半天才说到:“您,您,您这是……”
“我怀孕了,当然,我也与人成亲结婚了。”苏悦儿微笑着哽咽而言,而那老妪闻言却是身子如被雷劈似的一抖:“您,您是和谁?不会是,不会是……”
“他叫夜白,一个……人族。”苏悦儿没有当即就说出夜白其实应该是龙族。
毕竟她对于羽长老真的没有印象,而且现在的夜白也没有觉醒完全的血脉之力,所以她还是有所保留的只说了人族。
结果这话一出来,羽穹傻眼似的顿在那里,片刻后,竟是老泪纵横:“陛下,您受委屈了!”
苏悦儿闻言嘴角轻抽了一下:“没有什么委屈的,真正委屈的是你们这些当年追随我的人……”
“不,是属下们无用,不能早日将您唤醒回归迦楼,以至于让您竟屈就下嫁了低劣之族,而且还是……人族!”
苏悦儿闻言骤然响起了人族对于魂族来说可是对立种族,忙时急切的言语:“不不不,我并非屈就下嫁,我是心甘情愿嫁的他的,而且,我爱他!”
“什么?”羽穹惊骇般的看着苏悦儿:“您在说什么啊陛下!那是人族啊!您忘了人族对我们的……”
“伤害是吗?我记得,可人族并非都是极恶之人,而且,他不一样……”
“陛下!您……”
“羽长老,昔日我是因何而自戕?就是因为我一时怒极,以同归之态,连累众多无辜丧命,因而才悔恨不已,才会因接受不了自己的满手血腥,而无颜于世的。”
苏悦儿说着已是神情有些激动:“而如今,你和众多长老为了魂族大业,牺牲自我,为我生生接续了性命,我怎可还犯着一叶障目,牵连无辜的错,您说是吗?”
“所以您……”
“所以,我生于人族,长于人间,更嫁了一个人族丈夫,就是因为,人族并非都是坏人,而我,更要重新建立一个新的魂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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