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构思,没成形呢,”女汉子笑道,“不论成败,都没什么赚头的哦!”
“你能把这事儿抹平了,就是天大的赚头!”艾丽丽道,“要知道你三哥做的就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种无赖的事,你能弄出个金点子来,你三哥肯定谢你的情了!”
“那就先给资料吧!”女汉子道,“资料的准确程度,关系到事情的成功率。”
“放心,一个小时之内,他们家祖宗十八代用的什么棺材下葬的都能查出来!”
“好!”女汉子道,“丽姐,现在请你帮个忙,把咱们市区内搞民俗的乐队拉几支到‘荣泽’门口把锣鼓家伙支起来,全都敲起,把那一家三口团团围住,挡给严严实实,然后在他们三个人的正面摆上他们家祖宗牌位,字体越大越好,大得他们不敢起来!”
“啊!”艾丽丽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但心底却忍不住叫好:尼玛这缺德点子太tm牛逼了!所谓民俗乐队其实就是人家丧事的时候请的乐队,这些人西洋鼓号和天朝锣鼓唢呐样样精通,在“荣泽”门口直接摆上灵堂,大场面的,问题不大,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混到这个地步上人都明白,跪在地上的那一家三口是绝不能让给他们一毛钱的,否则绝对还有下次,这次之后做得够狠够绝,才能断了他们的念头,花多少钱都值得。
你不是喜欢跪么?不是喜欢拿道德和传统压人么?那好,我把你们家祖宗牌位请出来,你们接着跪,按“孝道”,我这边鼓乐诵经不停,作为孝子贤孙的你们就不能起来,否则就是“不孝”,老子财大气粗,七八队和尚轮着上,30多度的高温,跪不死你们丫的!
“然后通知警察,”女汉子继续道,“不过别急着出手,看他们撑不住了就以影响交通和市容市貌为由让那些锣鼓摊撤走,以不出人命为原则。”
“这算怎么回事?”艾丽丽也被整糊涂了。
“把矛盾引到锣鼓摊上去,至少让后来赶过来看热闹的人只会以为这是‘荣泽’出资做的一场道场,不让石总的声誉继续被破坏下去,”女汉子道,“他们如果认为石总是他们家的一分子,那么石总就有权在‘荣泽’门口的空地上给自己的先祖办个道场,自己在密室内斋戒,而他们作为子孙,必须跪着,直到道场结束,如果不跪,他们就不能用‘孝顺’两个字来胁迫石总;如果他们阻止道场摆设,就等于不承认石总的身份,那么他们胁迫石总的理由就是笑话,至少从道义上来说,就成了个笑话。”
“有道理……”艾丽丽慢慢咀嚼着女汉子的话,“还有后招没有?”
“先在道义上打个平手吧,至少要扭转一下石总‘富’、他们‘穷’这种反差在舆论上的劣势,”女汉子道,“接下来就得看你给我的资料了。我坚信,这么一家子,一旦没钱了就用这么贱的招去讨钱的,肯定不是什么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正经人,肯定有很多丑事……任何一个三观正常的人,都不会为了钱在这种场合下全家老小跪成这样,尤其是怀着这么险恶居心去做这种事……他们肯定有劣迹!”
“你这么做有用?”艾丽丽迟疑道。
“绝对有用!”女汉子道,“他们初始的目的就是利用了天朝人的一种心态,天朝的价值观普遍认为一个人必须在道德上是无瑕疵的,只要道德上有一点点问题,这个人不论成就有多大,就可以一票否决,他的无数贡献能在瞬间被人说成各种罪恶……所以,他们有十足的把握胁迫石总就范,因为社会舆论足以因为石总的一个污点而彻底抹杀石总一切贡献……既然如此,我们完全可以抢先手,就是以充足的证据,把他们所有的劣迹全都公之于众!事情既然是他们挑起的,我们就顺着他们的思路,折腾到底,这一次,把石总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一个被敲诈被勒索的受害者!”
“这都可以有?”艾丽丽诧异了。
“他们编造的故事是,一个女儿被豪门养大之后忘记了生父生母,”女汉子冷笑道,“而我们准备的情节是,重男轻女、寒门遗弃,然后豪门抚养、孤女逆袭、成材报恩,然后生父生母登门要钱勒索……石总不是有个弟弟么?这里面最好还涉及到‘荣泽’的股权啊、最终继承人啊什么的……他们那情节,顶多老头老太和道德卫道士们喜欢看,咱们这情节,喜欢励志的、青春的、暗斗的、商战的……基本各个年龄段都没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