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叹了口气说:“你长大了,你的事自己做主吧!妈只说一句……别太委屈自己。”
相比单董沈三家,“赢家”徐家一样不平静。
尽管电话里徐尚秀反复说“主意”是她出给边学道的,可是无论李秀珍徐康远,还是徐婉李正阳,没一个相信徐尚秀话的。
在他们看来,徐尚秀没立场也没必要出这样的主意,所以十有七八是边学道的想法,徐尚秀不得不配合。
可就算不相信又能怎样?
事已至此,徐家唯一能做的是静静旁观事情发展,看那个叫单娆的是否真的会跟边学道分手,看笑到最后的是不是自己家的尚秀。
徐家。
客厅里,徐婉叹气说:“好好的,好好的……怎么又弄这么一出?”
沉默了一会儿,李正阳安慰道:“只要最后娶的是秀秀,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咱们没必要管,也管不了。”
沙发上,两眼有些无神的李秀珍看向丈夫说:“她爸,你说这事……要不要给小边打个电话问问?”
听了妻子的话,徐康远蹙眉摇头:“不合适!”
“可不问我这心里不踏实啊!”李秀珍捂着心口说。
看着妻子,半晌,徐康远问道:“结婚就万事大吉了?‘前’字能加在‘女友’前面,也能加到‘妻子’前面,到时岂不是一样担心?”
“可……”
“别想了,随缘吧!”
……
……
沪市。
边学道回国第一件事是见边雪和齐大成,三人一起吃晚饭。
因为是亲戚,边学道很放松,他把自己跟温从谦、苏以、杨浩、蒋楠楠四人的关系详细说给堂姐和姐夫,目的是让两人摆正位置,端正态度。
听边学道介绍完,边雪直接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姐夫在泰国待到酒店开业?还是开业后继续参与经营管理?”
探身给堂姐和姐夫各倒了半杯酒,边学道放下醒酒器说:“我的意思是酒店开业就撤出来,毕竟经营酒店咱们是外行,不过呢……”
见边学道忽然停住不说,齐大成略一沉吟,谨慎补充道:“泰国的位置算是东南亚中心枢纽之一,提前打好基础,可以为将来其他产品进入泰国和东南亚铺路。”
好!是个聪明人!
边学道对齐大成的表现很满意,不过他没表现出来,端起面前的酒杯跟齐大成轻轻碰了一下杯,不动声色地说:“泰国最大的问题是政局。你们过去之后,仔细观察,用心揣摩,一定记住他们闹是他们的事,我们是去求利的。”
齐大成听了,严肃地点头:“我明白了,遇到拿不准的,我给你电话。”
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边学道笑着说:“好。”
见完边雪和齐大成第二天,边学道白天在商学院上了一天的课,晚上准时出席有道影视传媒在描澜举办的庆功宴。
庆功宴,庆《中华好声音》成功输出海外的功,同时也是边学道维系团队凝聚力战斗力的主要手段。
边学道心里深知,整个集团也好,有道影视传媒也好,手下团队的忠诚不是无条件的,也不是无限的,因此除了提供平台让这些人养家糊口实现个人价值之外,该给的红包一定要给,该打的感情牌一定要打,该使用的个人魅力一定要使用。
所以,庆功宴上边学道放开了喝酒,与众同乐。
然而老大再不摆架子,下属们心里也是有数的,随着在旁边数杯数的景倩桦悄悄打出两个手势,敬酒的人一哄而散。
其他敬酒的人散了,有一个人没走。
廖蓼手拎酒瓶,拍着边学道肩膀说:“这里太闹,去隔壁喝。”
隔壁?
边学道听了一愣,不过还是站起身,笑着说:“喝酒归喝酒,不许再劝我上节目演电影。”
“不劝,走。”
一进隔壁间的门,边学道就发现廖蓼是早有预谋。
看见边学道的表情,廖蓼笑吟吟地说:“冉敏她们几个现在都指望我捧她们翻红,多要个单间还不轻松?”
边学道笑了笑,随意地坐下,看着桌子中央花瓶里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说:“这花够新鲜的!”
廖蓼在边学道对面坐下说:“过了今晚,明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边学道笑笑不语。
把自己和边学道面前的酒杯都倒上酒,廖蓼靠在椅子上说:“乔布斯是我偶像,要是早知道你去见他,我一定让你帮我要一张签名。”
手指轻轻摩挲杯壁,边学道说:“去美国前我也不知道会见到他,都是临时决定。”
廖蓼听了微微点头,然后问道:“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尽管廖蓼语焉不详,边学道还是听明白了,他回答说:“苹果手机跟有道手机不是一个档次的产品,至少几年内不是,所以不存在竞争,而几年之后,跟他也就没关系了。”
“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吗?”廖蓼问。
边学道点头:“我想他已经安排好自己怎么样离开这个世界了。”
静了几秒,廖蓼又问:“劳伦娜是个怎样的女人?”
想了想,边学道说:“只见过一面,具体我也说不好,不过就我当时的观察,能看出乔布斯娶对了人,劳伦娜嫁对了人。”
廖蓼听完,端起酒杯一口喝干,然后把自己的杯子倒满,端杯看着边学道说:“敬对的人。”
察觉到今天廖蓼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儿,边学道端起酒杯,故意说:“还是敬身体健康吧!”
“嗯?”
边学道一本正经地解释说:“现在看,他俩是和谐得不得了,可是啊……过两年乔布斯死了,劳伦娜还健康着呢……就算感情再深,有个三五年也淡得差不多了,到那时,肯定会有另一个男人出现在劳伦娜周围,出双入对,同床共枕……”
看着一脸懵逼的廖蓼,边学道继续说道:“乔布斯赚了很多钱,同时用半生时光温养出一个优雅的女人,然后呢……就因为没有一个好身体,钱啊、房啊、床啊……最终全都便宜了另一个男人……”
无语了几秒,廖蓼说:“要不是大家在隔壁,我一定忍不住把这杯酒泼你身上。”
边学道哈哈一笑,说:“想泼也行,我就说我被你灌吐了。”
直直看着边学道,廖蓼浅浅地连喝三口酒,忽然开口:“问你两个问题。”
“问吧!”
“为什么带单娆去?”
边学道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坦诚回答:“不算名分的名分。”
盯着边学道的眼睛看了几秒,廖蓼接着问道:“徐尚秀真有那么好?”
跟廖蓼对视了足有半分钟,边学道屈指弹了一下酒杯,等清脆的声音消散,说:“只缘身在此情中……你不懂。”
“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