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再三,边学道决定出席李富榛的私人酒会。
就像孟焕然说的:体面地竞争,体面地打交道,是一个人格局和修养的体现。
堂堂有道集团掌舵人,因为一块地,避竞争对手不见,无论边学道出于何种想法,给人的感觉都是“器小”。
器小者不足与谋,这个口碑不利于边学道扩大朋友圈,不利于有道集团拓展合作伙伴。
再者,边学道若避而不见,会让三兴李家“看透”他的格局,继而形成一种“不过如此”的印象和心理优势。这种心理优势会在日后有道集团旗下的手机跟三兴电子产品正面竞争时产生某种影响,让对方更强势,或者让对方更难缠。
所以边学道不能让对方轻易看透自己,他要表现出深度和复杂度,让别人摸不清他的套路,让别人感觉他深不可测,就像古代一些故意喜怒无常的帝王,别人猜不透他的想法,自然心存畏惧,难以摆布他。
而且……边学道心里对李富榛这个一意嫁给穷小子的“任性”长公主怀有很大的好奇心,他也想亲眼见见这个有个性的白富美到底是个怎样的性情中人,于是他决定出席酒会。
三兴方面。
本来已经不抱幻想,没想到在最后时刻接到有道集团总办的回复:“有道集团董事长边学道先生接受贵司的邀请,将准时出席李富榛女士4月5日的酒会。”
重量级嘉宾的出席复函,第一时间报给了李富榛的贴身助理,助理没敢耽搁,敲门走进美容室。
美容室里,身穿灰色睡袍的李富榛仰面躺在美容床上做面部按摩。
见助理似有事汇报,女按摩师懂事地退出房间。
等房门关上,助理用韩语向李富榛报告说:“有道集团的边学道会长答复接受邀请,出席今天的酒会。”
躺在美容床上的李富榛听了,缓缓坐起身说:“把我电话拿过来。”
……
……
酒会下午17时开始,边学道16时55分到场。
走进酒会大厅,他一眼就看到了身穿正式礼服的孟焕然和韦若筠。
想起昨晚孟婧姞开免提打电话,韦若筠脸颊微微发红,她身旁的孟焕然则有城府得多,像没事人一样,一点都不挂怀。
看见边学道,孟焕然笑着迎过来:“你来了。”
边学道点点头,四下环视一圈,问道:“植淳没来?”
带着边学道往内场走,孟焕然小声说:“植淳不会来。”
不会来!
跟“有事来不了”区别很大。
难道里面有什么隐情?
没用边学道发问,孟焕然主动解释说:“植淳认识李家的小女儿,他对李家处理葬礼的方式有意见,所以再不跟李家人打交道。”
呃……
竟然是这个原因!
李家痴情小女儿的事边学道有所耳闻,因为种种因素,李家家长人在纽约却没有出席女儿的葬礼,把豪门的冷血和薄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可是换个角度想,李家如此,祝家又何尝不是如此?
同样三代豪门,祝家二代和三代的内斗固然没像李家那样惨烈,但有马成德和祝育恭的事摆在那,祝家一些人的薄情冷血程度一点不弱于李家。
更何况祝海山满世界开枝散叶,加上祝家的“隐形”属性,就算祝家直系悄悄干掉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外界也不知道,所以祝家没准比李家更冷酷。
就在边学道浮想联翩时,酒会东道主李富榛在助理和翻译的陪同下,径直朝他和孟焕然这边走来。
如果是在韩国新罗大酒店,边学道这个级别的来宾到场,李富榛不说出门相迎,也得在大堂里迎接,以尽主人之道。
可这是在燕京,李富榛固然是东道主,但同时她还是三兴李家的代表,她如果在大堂迎接来宾,等于坠了李家的颜面,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尽管人不在大堂,但安排在停车场和大堂的三兴工作人员时刻传递来宾信息,所以边学道一进大厅,李富榛就过来迎接。
第一次见面,边学道和李富榛礼仪性握手,李富榛用汉语问候道:“边会长你好,我是李富榛,欢迎您的光临!”
看着对面白衬衫黑裙子、身形略显瘦弱、目光沉静、冷艳中透着贵气和一丝英气的李富榛,边学道笑着说:“感谢您的邀请,我很荣幸。”
李富榛听了,微笑着说:“请!”
5分钟后,嘉宾到齐,酒会准时开始。
略略一看,到场嘉宾大约7、80人的样子,其中亚洲人约占三分之二,欧美人约占三分之一,在大厅一角,还站着三个皮肤黝黑的印度人,正在交流着什么。
现场音乐暂停后,李富榛走到大屏幕下的主持台前,先用目光向台下来宾致意,接着先后用:“韩、中、英、法、日、德六国语言问候来宾。”
好吧……
很炫的开场!
六国语言一出,三兴李家的豪门素养展露无遗,李富榛“女强人”的标签也随之清晰起来。
边学道身旁,孟焕然小声说:“李家第三代里,论性格能力,属她最像二代家主,唯一可惜的是女人……”
说到这儿,孟焕然的声音又低了两度,说道:“看这次酒会的规模,她很克制,不然以李家的人脉圈子,国内政经商三界至少还能凑出近百人。”
边学道听了,小声说:“我总感觉她很像一个韩国女演员。”
看了边学道一眼,孟焕然笑着说:“我认识她有些年了,变化不大,就算动刀也是小动。李家基因不错,那些看着光鲜的女演员,往她和德贞面前一站,谁是凤凰谁是草鸡一目了然。”
听孟焕然提到祝德贞,边学道随口说:“没看见祝德贞来。”
孟焕然看着台上用英语致辞的李富榛说:“可能有事吧!”
……
……
南锣鼓巷,孟婧姞家厨房。
孟婧姞手拿铲子炒菜,祝德贞站在旁边看着她炒,表情有点心不在焉。
瞥了祝德贞一眼,孟婧姞说:“心都飞走了,还在我这儿靠什么。”
平移两步,上身靠在冰箱门上,祝德贞懒洋洋地说:“若是每次都出现,会过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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