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花想容呆住,仰头看进萧越寒那带着隐隐冷洌的眸子:“我……”
缓缓的,萧越寒俯下身,摸索着抚上花想容泪湿的脸,忽然挑起她的下巴,手下轻揉的擦去花想容脸上咸湿的泪水,定定的“看”着她。
花容呆愣的看着他分明看不清东西,却蕴涵着一切一切的双眼:“是,我在求你!我确实是在求你!”
“一年半的时间,这样的惩罚,也应该够了。”他仿佛是在径自言语,忽然松开手,站起身:“我已经告诉过你,阿灵与这渔村百姓的存亡,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说罢,萧越寒忽然冷冷一笑,转身揭开车帘进了马车。
“萧……”
花想容连忙想拽住他的衣摆,却在他进马车的那一瞬间,似乎是听到他叹息的低语:“我的伤还需要阿心姑娘的照顾,若你依然无心,没有人会强求住你,包括,我。”
随即,就看到他淡灰色的身影消失在马车的车帘下。
花想容顿时呆住,猛然转身看向四周的侍卫,还有那些渔村的村民,看着他们质朴的眼神中的疑惑和一丝担心。
萧越寒是说到做到的人,如果她此时不跟他走,恐怕这渔村里的人真的就会一夜间会都消失。
“阿心!”被东寻国的侍卫按住的阿鹿似乎是看出了什么,正努力的挣扎着想要上前将她拉回来:“阿心!阿心!”
第273章:还恨我吗
“娘……”马车里还有小阿灵的叫声,只是哭声渐弱,似乎是已经被萧越寒哄好了。
“阿娘,你快进来吧!胡叔叔说要带我们去好玩的地方!”小孩子的声音那么好听,那么天真,在马车里传了出来,哭声渐渐变成咯咯的孩童的笑声。
花想容的心瞬间被化的极软极软。
其实她不是在拒绝,她只是怕……
她怕面对萧越寒的冰冷,因为她知道自己曾经那么无情的一次又一次的误会他甚至欺骗。
她只是没有勇气而己,她只是忽然接受不了这又从阿心转变回花想容的身份而己。
花想容咬牙,转回头看向不远处那个她住了一年半的小房子,看着那么多渔村里熟悉的善良的村民,看阿蜜那善于嫉妒的眼神一瞬间竟然也有些让人念那种单纯的小小嫉妒心,看着阿库大叔和阿兰姨苍老的脸上的担心……看着……阿鹿那奋力挣扎着想要将她拉回去的模样……
眼泪忽然倾盆而下,直到哭够了,哭到无力了,花想容才忽然抬起手,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咬牙,跳上马车,揭开车帘就钻了进去。
萧越寒坐卧在马车里,里边的一切都是她曾经熟悉的摆设,他虽然脸色苍白,但怀中却是温柔的抱着小阿灵,竟然还那么有兴致的挑着小阿灵的胳肢窝!
花想容顿时翻了个白眼,吸了吸鼻子,在马车开始缓缓前行的时候,她一下子坐下身,用擦了擦哭红了一鼻子,伸手一把将小阿灵抢了过来抱进自己怀里。
萧越寒怀中一空,反倒是笑了笑,侧卧在舒服的马车里,那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瞬间与这华贵的马车比例分明。
花想容一边拍着小阿灵的背,一怨恨的咬着牙,却是怎么也冷不下脸去。
她就是因为了解萧越寒的脾气,所以她才无法去再觉得他怎样的狠心。
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去任性些什么,因为她早已经没有了任性的能力。
反正,也有多久可活了,十八岁的生日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她还有什么可坚持的?
若是旁人总是不肯让她安静的死去,非要她再继续存在于那些兵慌马乱之中,那她也没有力气挣扎。反倒不如,静静的走着该走的路,免得自己的任性又去伤了谁。
马车里安静了许久,从渔村走向东寻国城门的地方差不多要半天的路程。
他们就这样静默了近半个时辰后,斜卧在一旁的似乎是一直在袖子的萧越寒忽然沉声开口:“阿心姑娘,你没什么可说的么?”
花想容紧抿着嘴,怀中的小阿灵早已经趴在她怀里睡着了,她一边轻轻拍着小阿灵的背,一边抬起眼冷冷的看着他:“当然有要说的!”
“那……说吧……”某人毫无焦距的眼忽然转了过来。
“算你狠!”花想容咬牙切齿的狠狠的瞪着他,那一瞬间仿佛她所有的惧怕的都没有了。
萧越寒没有焦距的眼中瞬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稀薄的笑意:“我这算是狠么?那比起柳无忧做足了戏之后突然服下假死之药死在我的怀里!让我亲眼看着她断气……哪一个更狠?”
终于还是来了!
这潜伏了将近两年的话题……
花想容将睡着了的小阿灵轻轻放到马车上铺的软垫上,装做没听见一样,胡乱的编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拒绝着这个太过敏感也太伤感情的话题。
萧越寒似乎是也无意在这个已经是过去式了的话题上打转,只是坐起身,没有焦距的眼缓缓转了过去:“你喜欢孩子?”
一瞬间,他们两人仿佛只是在聊普通的家常话一样,他的声音很平静,只是带小小的疑问。
花想容帮小阿灵整理衣服的手瞬间僵硬了一下,抿了抿嘴,没有说话,继续帮小阿灵将衣服弄的平整,然后让她继续躺在那里安静的睡,只是眼中的隔绝少了几分。
气氛一下子变的极其的压抑。
“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说对不起。”花想容忽然觉得心里特别特别的安静,刚刚心中的那种狂乱和担心也一下子消失,她仿佛是感觉到,萧越寒此时要带她回去,并不是要惩罚她或者是要对她怎么样。虽然,她真的不喜欢皇宫那种地方。
萧越寒却是皱起眉,无神的眼看向花想容的方向。
花想容以为他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便继续多余的解释了一句:“我只是说,对于误会你的那些事情,跟你说对不起而己。”说完,她然故做轻松的一笑:“你别以为我是有多放不下面子的人!该是我错了那就是我错了!你不用多惊奇……”
萧越寒不语,只是微微蹙起眉:“什么时候开始学的这么乖了?”
“从你给我赐名无心的那一刻开始。”花容闲闲的回答,仿佛真的只是在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