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连忙掏出手帕给她擦泪水,“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
清黛拉住她的手,泪流不止,“柳红,你有没有发觉,这几天太夫人对我不一样了,我想,一定是于姨娘的话让她对我生了怀疑。柳红,我该怎么办?我在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我将太夫人当成我母亲一般,如果连太夫人都不相信我了,你说,我在这里待着还有什么意思……”说完,嘤嘤地哭着,双肩不住地抖动。
柳红自然也感觉到太夫人的变化,看着哭泣不止的清黛,心中升起一股怜惜,她天天跟清姨娘待在一起,清姨娘是怎样的人,有谁比她更清楚,“姨娘,你不用急,身正不怕影子斜,太夫人想明白了就会和之前一样了”她拍着清黛的背,轻轻安慰。
清黛忽然抬起头,脸色煞白,额上渗出冷汗,“柳红,我胸口好痛”
柳红连忙将她扶到炕上,急道:“一定是刚才吹了风,身子刚好一些,姨娘也太不爱惜自己。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清黛一把拉住她,恳求道:“柳红,你帮我请侯爷来好不好?”
柳红有些为难,“现在这么晚了,侯爷只怕睡下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见侯爷,柳红,你帮帮我”
柳红看着她苍白的脸,乞求的眼神,心中一软,“好,我就去。”
过了一会,柳红回来,轻轻道:“侯爷说……今儿已晚……不过侯爷让我马上去请大夫了”
清黛脸色更白,她抹了抹眼角,失魂落魄地说:“侯爷也不信我了……算了,柳红,不用请大夫了,我躺会就好,你也下去吧”
“那奴婢就在耳房,姨娘有事叫我。”
清黛点点头。
秋棠院,靳绍康与蒋若男睡得正沉,忽然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
蒋若男起身,披上衣服,提声问外面值夜的丫鬟,“什么事?这么晚了还吵吵闹闹的”
门外传来连翘的声音:“夫人,是迎香院的柳红来报,清姨娘……清姨娘悬梁了”
“什么?”靳绍康立刻坐起来
蒋若男连忙问:“清姨娘现在怎么样了?”
“柳红姐姐说,清姨娘刚被救下来,好像不大好。”
蒋若男心中一惊,转头看了靳绍康一眼,见他阴沉着一张脸
他冷哼一声,“难道刚才我没去她那里,就耍这种会手段?我倒要去看看,她如何不大好了?”
蒋若男连忙叫进丫鬟帮他更衣,自己也穿好了衣服。
两人去到迎香院,进去便听到柳红的哭声,“姨娘,姨娘,你不要死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去了?死了吗?两人大惊,连忙去到炕边。
却见清黛平躺在炕上,脸上细细地装扮过,眉如青黛,唇色鲜红,头发乌黑如墨,插着几支金钗,可是这一切却更衬得她脸色的苍白如雪,她眼睛轻闭,神情安详,眼角有淡淡的泪痕,倒现出一种凄沧的美来。
身上穿着一件水红色百蝶穿花对襟褙子,月白色的百褶裙,这是入冬以后给她做的新衣服
“这是入冬以后夫人给姨娘做的新衣服,姨娘一直舍不得穿,没想到第一次穿却是这种情况……”柳红哭得肝肠寸断。
蒋若男紧紧地盯着清黛脖中的一道紫痕,那道痕迹是那么的深刻,刺喇喇地呈现在两人的眼前,像是一种绝望,又像是一种控诉
蒋若男的心一直往下沉,
这不是闹着玩的,从痕迹来看,她是一心求死的,如果这也是她装出来的,蒋若男只会觉得这人很可怕,很可怕……
“她真的死了吗?”蒋若男看到靳绍康正在探视她的呼吸。
“已经没气息了”靳绍康的声音很沉,像是受到了某种震动。
他的手又移到清黛的手腕上,脸上微微露出喜色,“还有些脉搏,还有救”说着连着掐了清黛身上几大要穴。
学武之人略懂一些急救。
这时,太夫人走进来,大声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清黛怎么会悬梁的?柳红,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红跪到太夫人面前,一边哭一边说:“太夫人,姨娘说,太夫人不信她了,侯爷也不信她了,她活着也没有意思了……”接着又断断续续地将之前清姨娘说的关于太夫人怀疑她的话都说出来
“太夫人,你信柳红吗?柳红说的话你相信吗?”柳红哭着说。
太夫人进到迎香院听到清黛已死,心神早已大乱,然后听到柳红说的清黛将她当母亲的话,想起她一个人孤单飘零,泪水也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当即说道:“柳红,你在我身边那么多年,我如何不信你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柳红朝着太夫人磕了个头:“太夫人,柳红天天跟清姨娘在一起,她平时除了给太夫人和夫人请安,哪里也不去,心肠软,胆子又小,身子时好时坏,每天就是做女红,照料花草,对我们下人也和气,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于姨娘所说的那种人?于姨娘之所以这么恨她,就是因为于姨娘当着她的面说夫人的坏话时被侯爷听到,找到侯爷的处罚,太夫人千万不要相信她啊如果姨娘真的是她所说的那种人,又怎么会伤心得连命都不要了”
太夫人抹了一把眼泪,走到蒋若男身边,拉着她的手问:“她真的死了?”
蒋若男轻声答:“刚才确实没气了,但是侯爷说还有些脉搏,正在救治”
太夫人向炕上看去,一眼便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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