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来你就知道了。”裴澧夜拍拍她的肩,“放心吧,这事我会办妥的!”
宛若卿冲着点点头,给他一个微笑。
一年多以来,他们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说,只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
在越来越默契的配合之中,宛若卿隐隐有些害怕。
她正视了自己的心,所以又特别害怕失去它。
对阿图的思念每晚都会袭来,即使在对裴澧夜感情的摇摆之中,并没有淡去,只越来越浓。
裴澧夜说过,要接受他,并不要求她能忘记赫连图。
那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早已不可能割舍。
一个月以后,瑞阳被接到了军营医帐。
八年时间,让她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小美人儿,颇有几分宛若晴当年的风采。
“还真是漂亮。”宛若卿回营以后叹息一声,忍不住照了照镜子。
“你更漂亮。”裴澧夜见此情景忍不住笑了起来,“巧笑倩兮,顾盼神飞。”
宛若卿瞪他一眼:“你越来越没正经了,敢调戏太后?”
裴澧夜愣了一下,想了想,依旧笑道:“太后娘娘今年才二十五岁,身边确实需要一个时时可以随意调戏娘娘的人。”
宛若卿愣了一下,裴澧夜到西凉已经两年多了,从最初愤恨到谅解,一路走来,现在比知心朋友更亲密的关系,似乎有差一层窗户纸。
只是,这一步,宛若卿始终不敢跨出去,她怕跨出去了,便会万劫不复。
“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下。”不让他有继续往下说的机会,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裴澧夜叹了口气,往外行去。
这么久以来,她都不给他往下述说的机会。
——【郁闷裴澧夜的分界线】——
瑞阳的亲事被破坏了,端木无垢失去了最后的王牌,情急之下居然禅位给儿子,自己当太上皇去了。
“我一直只以为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丈夫,没想到还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和皇帝。”宛若卿接到情报的时候叹息起来,“利用不成女儿就把难题丢给儿子,真没见过这种一国之君。”
裴澧夜笑道:“新帝是端木无垢早年和宫女私通生下的,二十年都不得宠,现在忽然当了皇帝,肯定心怀愤恨。”
“有太上皇在,事实上,掌权还是端木无垢,只是如果我们攻破上京,可能会先找新帝算账,毕竟他才是皇帝。”
“这种当爹的真是世所罕见。”裴澧夜摇头。
宛若卿笑道:“我们就快攻到上京了,他自然着急。”
“是啊,两年了,总算是到上京了。”裴澧夜叹息一声,“应该很快一切都会结束了。”
“我想御儿了。”宛若卿靠在门口,都两年多没见了,御儿七岁了,此刻应该正是最顽皮的时候,不知道赫连珏和景娜能不能搞定他呢。听说沈青青现在已经和他玩闹成一团了,她是小孩子性情,古灵精怪,估计连赫连珏都对她没辙。他那一套当皇帝必须不能有童年的理论对她肯定没有效果。
想到这里,宛若卿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有沈青青留在宫里也挺好的,至少不会让御儿变成只会当皇帝的木偶。
“我也挺想他的。”裴澧夜脱口而出。
宛若卿忽地变了脸色:“裴澧夜,你发誓,你永远不会告诉御儿他的身世!”
裴澧夜愣了下,随即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咬了一下唇:“臣告退!”说着,转身就走。
“裴澧夜,你站住,你什么意思?”宛若卿叫了起来。
裴澧夜停了脚步:“字面上的意思!”
宛若卿深吸口气:“你想和御儿相认?”
“我从来没说过。”
“他是君,你是臣,你们永远都不可以相认!”
裴澧夜猛地转身,看着她:“宛若卿,你说什么我都能忍,这两年你对我若即若离,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想利用我为你攻打东陵?我爱你,我可以忍,可你让我永远不不要认御儿,永远都不要认自己的轻声儿子,这对是不是太残忍了?”
宛若卿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轻点,你怕人听不见吗?”
裴澧夜狠狠甩开她的手:“怎么,你也会害怕吗?”
“你……你威胁我?”宛若卿瞪着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觉得我做这一切都是在利用你?”
“不是吗?”裴澧夜沉着脸看着她,“这几年我为你打了多少胜仗,可你什么时候让我对着你说过一句完整的心里话?”
宛若卿有些怔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感觉和以前一样,还是看不清楚他。
而就在此刻,裴澧夜忽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身前一带,用唇狠狠封住她的唇。
这是掠夺性的吻,在宛若卿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舌尖已经撬开她的贝齿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