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又怎知他一定有野心?”我苍白了脸,手里捏了一把冷汗,冷笑着反问。
这么敏感的一个话题,本应该是放在他心里的一个秘密,就算是事实也不应该对人吐露。
何况,这一切都只是在推测之中!
我与他并不亲厚,他却毫无顾忌地对我袒露,这说明了什么?
他凭什么有持无恐,认为我不会泄露半个字?难道,他就打算象对付春红他们一样,把我灭口?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方姑娘不会不明白吧?君怀彦如果资质平庸,甘于平凡与寂寞,或许还不会招人猜忌。”云征鸿面沉如水,话锋如刀:“你不会那么天真的认为,君怀彦可以真的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安心做一个王爷吧?如果真是那样,他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逆天帮,为什么既不交给朝庭,也不解散?任它们在边境漫延滋生,不断壮大,继而成为朝庭的心腹大患?”
正文 神机营
我冷笑,咬着唇,默默地看着他,不肯再说。
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有这群食古不化又自认是忠心为国的老臣在朝,君怀彦若真的交出逆天帮,大周国怕是早已没有他的立身之地了吧?
只是,我也不禁心生好奇——逆天帮再强,到底也只是一群马贼。*
到底那帮马贼有多强悍,才能令堂堂的一国之君也心生惧意?而这帮护主心切之人,更是切齿痛恨,极欲除之而后快?
“……所以,方姑娘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这副图,把它交到老夫的手里,明白了?”云征鸿忽然提高了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惊醒。
“我?云大人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冷笑:“莫说我从未见过那副地图,就算真见到了,也不见得能偷出来啊。更何况,采用偷窍的手段,云大人不觉得有失水准吗?”
“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只是教方姑娘便宜行事,并未要你偷盗。”云征鸿被我刺得面色铁青,努力压制怒气:“况且,只要对社稷有利,对百姓有益,又何必计较手段?”
“对不起,我只是个女子,并不懂什么社稷,也不关心朝政。所以,我只想过我的安稳日子,并不想卷进你们的党派之争。”我微微一笑,淡淡地拒绝。
“可惜,这件事却由不得你做主。”云征鸿轻轻啜了一口茶,神情竟忽然变得悠闲了起来:“这是命令,你身为神机营的一分子,应该知道抗命不遵的下场吧?”*
“神机营?那是个什么鬼东西?我什么时候成了它的一员,我怎么不知道?”乍一听这劲爆的消息,一时太过惊讶,竟是忘了愤怒。
“桐儿没跟你说?”云征鸿微微一怔,随即变得坦然:“不要紧,我来告诉你好了。神机营是专门搜集各种机密消息,监控朝庭要员的动向,直接受命于皇上的一个机构。它是由桐儿负责一手创建起来的,职责就是清除对皇上,对朝庭有二心的不轨之徒。”
明白了,说明了就是一个间谍机构——其功能类似于明朝的东厂西厂。
我只是没想到,一贯文质彬彬的云书桐,居然是他们的头头?
如此看来,云书桐此次随军,只怕也并非偶然了?
看来,那个君怀玉既要防着君怀彦又要怀疑逍遥王,还真有点顾此失彼,焦头烂额啊!
难道,做一个君王,竟如此无奈吗?
不管是兄弟,还是岳父,哪一个的实力大了都是一种隐患?
仔细一想,又觉得不足为奇——中国几千年出了几百个皇帝,哪一个不是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中过来的?
君怀玉又凭什么比别人特别?
奇怪的是——我,是什么时候加入的?
“当你代替雁儿嫁入昭王府的那一天,你就自动成为了神机营的一份子了。否则,那次在雪岭围场,桐儿也不会舍命护你,让你博得君怀彦的怜惜,从而取得君怀彦的信任了。”云征鸿老奸巨滑,竟似洞悉了我心中的疑惑,笑得从容而得意。
我脑中嗡嗡作响,脸色惨白——不,我不信!
云书桐绝不是有预谋地欺骗我,那天的情况到底有多危急,我亲眼目睹,他不会傻到以他的性命来相博!
而且,什么都可以怀疑,什么都可以不相信——但我怎么可以质疑云书桐对我的一片真心?
也许他为了云书雁,某些做法让我生气,令我失望。
可是,我却不能抹杀他对我的感情。
“放心,这件事,桐儿事前并不知情。”云征鸿望着我,微微一笑:“那傻小子,若果让他知情,他是绝不会同意拿你的性命相博的。”
我不语,冷冷地瞧着他。心中百味杂呈,脑子乱成了一团麻——已分不出他的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实性?
“你只要记住,这件事是皇上默许了的。”云征鸿放缓了语气,静静地看着我,慢慢地道:“况且,只是一副图,你拿出来对君怀彦也没有什么损失,不会伤害到他半分。于国于百姓却有百利无一害。你何乐而不为?”
“皇上那里,我也事先说明,你替书雁代嫁,只是为了方便获取消息。这欺君之罪虽然可以揭过不提,但是你身世成迷,来历不明,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虽然不想为难你,但纸包不住火,事情做得再机密总有泄露的一天。到时,只需一纸公文便可将你拿下。若是安一个图谋不轨之罪,谁也保不了你。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要随便错过。”
好一个狐狸,几句话便把他们云家的欺君之罪轻轻揭过不提,却强调我的来历不明,紧紧揪住我的小辫子不放。又以云书桐救了我的性命一事,挟恩望报。软硬兼施,恩威并举,让我想拒绝都难。
跨出品雨轩的大门,我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在了街头。
天边斜挂着一轮惨淡的红日,冷冷地照射在我的身上,映着斑驳的树影。给风一吹,不但没给人温暖的感觉,反倒有一股寒意扑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