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耳嗡嗡作响的紫珞浑身一颤,和玲珑一起遥望东方那可怕的黑烟如妖气般迷漫开来。
“是……是山体爆炸……”
两个人一先一后往亭前的高梯上而去,金灿灿的阳光照着积雪,折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映的紫珞一脸惨淡无光。她呆成一块石头,嘴里说不出半个字儿。玲珑身子一软,瘫倒在边上满是积雪的青石上,脸孔上尽是惊骇而悲伤的神色。
是爆炸,能形成这样的浓烟,这样的火光,可见那里安置的炸药肯定很多,而这么一炸,不知道又要死掉多少人?
多少春青正少的儿郎白白就丢了性命。
“小姐……”
玲珑失声而哭,拼命的抓着地上的积雪,泪流满面,颤音悲痛的直叫:
“燕北……燕北也去了那里,我自平丰府出来的时候,中了金暤的埋伏,熙儿也被他们抓了去……他们拿我和熙儿要胁燕北,在北固村大打了一场,死了不少人……小姐,金暤这是想一箭双雕啊……”
对,看别人鱼死网破,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死了金暤,折损靖北王,拿了熙儿,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我明白了,一切全是你设下的圈套,是不是?是你让人去把熙儿掳走,也是你故意放出风声让金贤去救,为的就布下一个局,引金晟入套。你知道玲珑和燕北的关系,把什么都算到了,认定最后我会借玲珑的关系入平丰城,所以,我与玲珑的行踪一早就入了你的视线,你一直就在守株待兔,最后挟持玲珑以要胁燕北,为的是逼迫燕北和金晟就此一决生死……”
一阵掌声在身后响起,清王抚着手掌淡笑的走到她跟前,深深的巡视着这个可以把一切堪破的女人:“君墨问果然就是君墨问,稍稍给你一点提示,你就可以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看破,这样一个女人,若是今生这就么错过了,我会遗憾死!”
紫珞心头一跳,听这口气,这个男人似乎对她还怀了别的企图,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吸进去的一口冷气,冷得牙根直酸,怒道:
“江山地位真那么重要吗?以天下百姓为重的清王,便因为要荣登帝位,就造下如此之大的杀戮,金暤,你变了……我以为,那回,你在康城内最后放弃逼宫,是因为大彻大悟……没想到,你会变本加厉!”
“别跟我提这件事……”
原本微笑的脸孔冷了下来:“那一回,我若狠心一点,奋力一搏,亡走天涯的应该是金晟!”
他有力的怒指着东方,忽又一笑,以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蓝天之下那沉沉飘来的黑烟:“帝王之位,谁不贪恋!谁愿意过仰人鼻息的日子……紫珞,我要江山,更要美人!”
他转过了头,看着沐浴在晨光里的俊逸“男子”,上去一把拎住她的胳膊,将套在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
人皮之下,肤如玉,眉似柳,凝脂似的粉腮,折射着太阳的光华,分外的清艳动人。
她不驯的一挣,俩人一来一回便是几招相缠,边上的将卒见状,立即纷纷亮剑,将被制武功的玲珑拿住。
“旃凤皇,您若想玲珑姑娘相安无事,最好别轻举妄动!”
紫珞僵住,收手,金暤挑眉而笑,负手,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散发着令人不可逼视的自信:“丫我,我要定你了!十九年了,你活在我心里足足十九年了,这一次,我会让你完完整整的属于我!”
紫珞冷笑,昂首挺背,嗤之以鼻:“你在做梦!不离若真有不测,我必不独活!”
“是么!”
金暤好像料到她会这么说,无以为然的笑,捻着手指,貌似漫不经心的道:“何必这么想不开。就算不为你的子民着想,也该为你的女儿设想一下吧!”
果然又是一道这死穴。
紫珞不觉失声而叫:“什么?凌儿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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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谷这么一炸,平丰府军心动荡,联军没花几个时辰,整座固若金汤的城池不攻而破。
真的会这么容易攻陷吗?
“王爷,有件事,很不对劲儿!”
大帐内,来将满脸不解,神情并没有因为得胜而有半分喜悦,反而露出了不安焦躁之色,直瞄坐在边上的紫珞,欲言而止。
清王摸着下巴,正在琢磨,似乎也觉得这次的胜仗来的太过容易,总觉得哪个环节出了什么纰漏似的,闻言道:“你且说来听听!”
“我等进城后,发现守城不足三千人马,且皆是一些老弱残兵。金晟离城去断魂谷的时候,虽说带了不少人马出去,却不足城中全部兵马的一半,也就是说平丰府内应该至少还有两万以上人马才是,可是我们的人,搜寻了整座城,根本就没发现兵马的足迹……那些兵马平空消失不见了……”
清王的脸色顿时凝重,豁的跳起来,目光唰的一下凝望站在紫珞身边的玲珑,思量了一会儿,方又问:“断魂谷那边的伤亡情况出来没有,死了多少人?刚刚有人来报说已经斩下金不离的人头,正往这里送来,为何迟迟不见来人?”
就这时,外头有近卫狂奔进来,叩地而禀:
“报……断魂谷古将军提人头刚刚抵达帐前,求见王爷……”
“传!”
一会儿,帐门外走一个满身血渍的将军,带了两个卫士,一脸喜笑的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裹,行了一个大礼后,扬扬手上的东西,咧嘴道:“王爷,金不离的人头在此。”
此话一出,引得紫珞倏地的站起,一时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