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来袭,卷动着金璇的裘斗蓬,那毛领子雪白无瑕,衬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孔,在阳光底下生出一种别样的光韵——朝气,很健康,陷入爱情里的女人,犹为的迷人。
她微一笑,这孩子终于和韩继和好了,两个人闹了这么久的别扭,差点还劳燕分飞,谁知才隔了一夜,两人就如漆似胶了,想来东子必是在她身上花了好一番心思的。
“玲珑姐姐!”
她猛的扑过来。
玲珑忙将这行动莽撞的丫头片子扶上,嘴上关切的念叨:“悠着点,小祖宗,行路别这么毛毛躁躁,日后若怀了孩子,也这么横冲直撞,东子就不必上朝公干,直接请产假在家陪你待产得了!”
金璇一楞,小脸翻起红潮,不依的捶了玲珑一下,害羞道:“姐姐又取笑我!”
玲珑轻笑,挽上她的葱手,凑到她耳边低语:“哪里是取笑,保不定就已经怀上了呢?”
说着,坏心眼的便往她脖颈间瞅去,隐约看到了几道吻痕。金璇吓的忙把拢紧自己的领子,退了几步,满面大臊。
玲珑掩嘴噗哧噗哧直笑,她已闻到了一阵阵玉凝膏的味儿,那是东子过来跟她要去的。起初她并不明白他要来做什么,等后来在金璇身上闻到了那药香味儿才知道原因。
正说话,东阁的门开了,紫珞一身家常宫服自书房内走出,秀眉微蹙,似乎怀着解不开的愁结,身后跟着诸个文武大臣,嘴里犹在议论朝中大事。
“嫂嫂……”
金璇轻叫一声,目光便往韩继身上直转,脸上微微露出一些忧思——她刚刚得到消息,她的夫君,将领命出征。
韩继看到了她,哪能忽略她眼里担忧之色,走过去,温温笑着替她剔去鬓发上的枯松针:“来了,今天怎这么早?”
臣子们纷纷告退,柏森瞄了一眼漂亮的七公主,淡一知,拉了众个弟兄离开。
鬓发高挽,珠钗摇摇,紫珞走上前,笑看眼前的一双璧人:“来的正好,本就想找你来说件事呢!”
“我已经听说了,嫂嫂,难道就非得打仗吗?”
金璇不自觉的拧起眉心。
“不是我们想打,是他们联合一气借机生事来犯!”
紫珞轻一叹,自是看到这丫头眉眼流露的异样情绪——也是,他们才冰释前嫌,正是你侬我侬之即,忽然之间要分开,自然是不舍得的。
“傻丫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韩继笑的摸摸玲珑的发丝,说:“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你大皇兄吧,你大皇兄可是百战百胜的大将军王,如今御驾亲征,气势憾人,必可以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让他们安份下来。”
“可是……”
话虽如此,她还是很担忧!
紫珞看到她如此关心紧张韩继,心里很是高兴,这样才算是恩爱夫妻呀,你关我心,我关心你,多好!
“东子,你带小七下去吧!好好说说话……明儿就得出发了!”
“嗯!那我们先告辞了!”
韩继领着金璇躬身行了一礼,便亲呢的挽着小女人离去。
紫珞站在原地目送,直到他们消失不见踪迹,她弯唇而笑,看到他们幸福,感觉真好。
深深吸了一口气,有阳光暖暖的味道,再再怎么闻,始终闻不到金晟身上特有的薄荷香气——她想他,他却已经不在身边——北沧出事了,八公主金瑕和八驸马在东边起事造反,已经数个城郡沦陷,十天前,金晟闻报,已折回北沧,紫珞没法跟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旃凤国整顿好。
“小姐是不是特欣慰……”
玲珑的话打断了紫珞的思量,她笑笑点头:
“可不是!兜兜转转十年,最后,终于对上了眼。你猜,那天,东子怎么跟我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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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什么了?”
外头风大,紫珞的头不经吹,玲珑一边扶她进去,一边问。
待坐定,紫珞才道:“他说要是早知道自己会喜欢上这个丫头,早些年就不该袖手旁观,白白看着她因为我伤心了几年,害得他如今总被小丫头报怨,恼他凉薄,就爱看她热闹。你是没听到他那种口气,全然就将小七当作了心肝在疼了呢!
玲珑想想也是,要是先年些就对上了眼,小丫头也不至于为个“假男人”搁误春华,不得由感慨万千,直说:“缘份这种事,还直是奇妙!”
很突然的,她便想起了那个男人——燕北,因为十年前那场“错劫”,他们纠缠至今,笑容不自觉的就僵了一下。
紫珞取了案上的参茶吃着,味道是很苦,添了不少药在当中,咪了一口,苦苦的——真苦到心里,可她总得忍着的,但凡吃了对身子有好处的,她都会毫不犹预的吞下肚子,哪怕那是毒药。至少在这微苦中,还饱含着希望。
她的牵挂实在是太多太多,那么多的事情,割舍不下,东子和小七的事是其中一件,所幸现在已经功德圆满了,她也就此了了一桩心事——想他们三人自小混在一起长大,她一直不婚嫁,他与玲珑跟着不娶不嫁,一心一意陪着她,比亲兄妹亲姐妹还要亲上三分,这辈子,她最大的希望就可以看到他们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命定的另一半。
看到东子得到幸福,她打心眼里感到高兴,至于玲珑,凭着玲珑如今的身份,想要娶她的人自然是有的,比如她的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