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盯着那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第一次见面居然在这样一种生死一线的情景中,他恨不能就此冲过去将孩子解救下来。
不能的。
他们要是敢乱动,一旦柴坛着火,引燃导火索,那么,这里百米开外的地方,就会被炸个底朝天。
这里是林区,四周全是参天的擎天树,一旦着火,整支队伍就有可能被火海吞没。
金晟早早就嗅到了,空气充斥着浓浓的硫磺味道。
这附近藏着的火药,不仅仅只凌儿身上那么一丁点。
这个萧融果然没安好心,随行居然带了这么多的火药。
夜风,夹杂着一阵阵的腥气扑面而来,金晟的心情,从来不曾这么凝重过。
“晋北冥,有种你就把火把扔下去。我金晟的女儿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人就等着陪葬!”
虽然情绪紧张的就如绷紧的弓弦,但金晟依旧没有半丝讨饶之色,眯眼看着玄袍劲衣的晋北冥,冷冷笑着。
紫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乱,这个时候,乱了,正中他们下怀,他们不敢真的拿凌儿怎么样的,最多也就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晋北冥,萧融呢!”
晋北冥见多了大风大浪,今日所作所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扬眸而笑,面对大敌,从容自若,道:
“我家主公去了回雁坡。主公说了,两位只要先放他离开回雁坡,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将惠王送回青霞郡,北冥就会将小小姐安全的送还与你们!两位若答应,请即刻命人去回雁坡传令让道!”
这样做的下场就等同于放虎归山。
金晟不答,在心中不住的衡量。
紫珞神情繁杂的回头看着他,思绪翻转,用眼神征询他该何去何从。
之前,凤亦玺已经跟金晟和紫珞谈过,他说了,只要他们二人可以善待天下百姓,谁做皇帝,他无所谓。
凤亦玺说过:“放我回去,或许,我可以帮你们!”
金晟犹豫,便是紫珞也不敢确定,凤亦玺说这话到底有几分诚心。
对于这个人,他们至始至终怀着一份不敢深信的怀疑——曾经,他是那么处心积虑的想要重掌旃凤的王权,如今怎表现的这般风清云淡?
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玲珑飞快的奔过来,一把抓住紫珞的手,手心全是汗,低叫:
“阿珞,我去把席先生带来,我们换人。我们信他一次好不好。他说过他也疼惜凌儿的……他也不想凌儿出事……”
说话的时候,她心急的看向面色沉沉的金晟:“皇上,我们试一下,不可以牺牲凌儿的,凌儿是珞姐舍了性命才生下来的,真的不可以有事……
玲珑将凌儿视为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着呵,怎能忍受得了孩子在自己的眼底出事。
金晟何尝想要牺牲凌儿,穷其这一生,也许他就这么一个孩儿了,他怎愿意将孩子陷于危险之中。
好一番思来想去,他终于点下了头:“去吧,将凤亦玺带到这里来!”
说到底,他总归是有私心的。
玲珑露出狂喜之色:“是,我马上去把席先生带到这里!”
说着,她回头又看了柴坛上的小小人儿看了一会儿,隔的好远,看不清楚凌儿的表情,能感觉到的只有心疼,她想尽快将她解救下来,抱在怀里抚慰。
“东子,去大营!”
凤亦玺被安置在军营。
玲珑叫喝一声,狂奔而去,翻身上了自己的坐骑。身后,韩继踢着马肚,如箭般往林道上而去,道路两旁,高举火把的旃凤士卒纷纷让道。
马蹄远去。
没走一会儿,他们就听向前方林道起了挣扎,似有人要硬后卫阵地。
韩继飞马过去,远远的就看到,有一列侍卫举着火把拦着一辆马车。
赶着马车的是一个看上去很瘦小的男子,正冷声喝着:“放肆,你们若不放我们进去,误了正事,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如何担待得起!”
侍卫也是个很固执的人,手执长枪,带着人硬是拦着不放,嘴里不依不饶的直道:“若没有女皇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入内!我不管你是北沧的公主,还是韩都统的夫人,这是军令!”
“怎么回事?”
韩继和玲珑对视了一眼,缓下马速,一前一后跑过去。
他冲着那侧着身子正气鼓鼓和侍卫理论的“假小子”看,果真是金璇。
这番出来的时候,金璇固执的非要跟来,他们密探安阳,金璇武功差,被迫留在军中,现在是午夜时份,她应该在军营营帐里会周公才是,怎么驾了马车跑到了这种危险地儿来了?
莫名的不悦自韩继本就有些浮躁的心头翻起来。
“金璇,你干什么?”
这种地方可不是可以来闹着玩的,在家的时候可以使性子,战场上,半点不可以胡闹。
金璇回过头,看到韩继时,不觉弯眉喜笑起来,极开心的跑下马车,大叫的跑过来,似乎早忘了之前他们还在冷战:“韩继,来的正好,我正愁没办法见到大皇兄呢……”
待走近了,才发现男人杏色的衣裳上,一片片深红的印迹,似乎全是血渍。
金璇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