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紫珞心下明白,想让旃凤臣民归顺北沧,任重而道远。
金晟却对她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看样子,心中似乎已有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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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是九月十五,过了今晚,明日,金晟即将继位,按照常理,行继任大礼之前,忌情欲忌杀戮,需沐浴斋戒,以示对于皇权的尊重。
金晟一大早就去朝堂,下朝后,便一直在御书房接见臣子,议事商政,忙得不曾有一会儿空闲。
紫珞睡醒不见其人,有些怅然若失,心头忽就有了一种“悔叫夫婿觅封侯”的情绪。
吃中膳的时候,紫珞备上膳食,找去御书房,陪着他一起静静的吃了一顿饭,如此才算有机会说上话。不过说的全都是政事,朝堂上的事,他毫无隐瞒的皆有告于她知道,她静静的听着,帮忙出谋划策。
午后,金晟便去天龙寺沐佛光浴,吃圣僧准备的素斋,夜晚时候,将宿于天龙寺,直至吉时受禅。
金晟本想带她一起去的,紫珞听了,无聊的白他眼,损道:
“按着你们北沧的规矩,继位时的章程礼法神圣不可亵渎的。你若带我去,必会落人口舌。”
“可我不想离了你!”
“啧,得了吧!横竖这辈子就这么一天,你就忍忍遵循古法照做就是了,再出什么差池,你这皇帝的颜面不保是个小问题,到时,那些老古董一个个上来说教于你,这朝堂如何安生得了?纵然变法改革,也得等你根基稳了才可以,要不然只会自讨苦吃。”
金晟皱皱眉,将她抱在怀,想了想,怪怪看她:“以前你最最爱做惊世骇俗的事,如今怎么变的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
紫珞无语的瞪眼,掐他:
“登基是大事,这个节骨眼上,我可不想生事。孩子他爹,你就安份一些吧,我只想你顺顺当当的继位,好和你一起去救我们的凌儿。”
他闷闷的将她吻了一个遍,才去了天龙寺。
紫珞则直接回了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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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圆如盆,皎洁的月色柔柔的撒下来,将伊人的身影拉的长长。
钟鼓一更,夜阑静静,夜风凉凉,本该去睡,紫珞却是转辗难眠,一枕榻上,满脑皆是凌儿纯真稚嫩的笑脸——孩子身陷虎狼之地,她必心生惧怕,当娃娃哇哇哭泣时,谁能抚慰她幼小的心灵不受伤?
独处时,紫珞难免心疾如焚,却又不得不以大局为重,只能派柏森他们暗中潜回旃凤查探凌儿的行踪。
窗前,有些凉,怀中空荡荡,真想念将娃娃抱在怀里肉肉的触感,娇嫩的小嘴亲亲脸膀时,她的心,便会柔成三月的杨柳风。
不自觉的缩了缩肩,倚在窗头轻叹。
蓦地,又想到一桩烦心事:不离的后宫该如何打点?
为此,太上皇曾找她去说过话,道:“金晟有罢六宫的打算,所以,礼司曾奏请分封萧王诸个侧妃的妃位的事,被其以皇后未立,后宫事宜暂不商定为由,驳回。”
太上皇的意思,自是想她劝金晟慎重考虑后宫事宜,含蓄的对她说:“家和方可万事兴。晟儿的心在你身上,纵有妃嫔在侧,也形同虚设!”
紫珞没作表示表示。
正想着,肩上忽一暖,一件薄斗蓬披上来,同时,淡淡的薄荷清香悠悠送来,一双铁臂将她圈住,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敢如此堂而皇之的霸住她。
“咦,你怎么来了?不是去天龙寺了吗?”
熟悉的气息钻进鼻子,紫珞微喜的在他怀里转身,男人硬俊的脸孔,扑进眼底,他扬着唇角,含笑低头吻了下去:
“想你!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凉凉的唇瓣,滚烫的舌,霸道的吻将她吞没,不容她逃,不容她躲中,带领她一起在刹那间燃烧。
唉,这个人,真是被她教坏了,如今全不顾礼法——
身子便如春水,软软的依在他怀中,沉载着他的吻,他的迷恋,他的深情不移。
她不知道啊,她与他还能有多少如此幸福的时候——一直没有告诉他,自己曾被迫服过忘情汤。她只在私下里让玲珑诊断过,那些汤药最终会不会将她曾经的记忆抹煞。
玲珑诊过后,神色异样的严重,不敢说什么,只她会想法子,可紫珞知道,玲珑想不出法子来克制。
“玲珑,说实话吧,我还能拥有多久以前的记忆。”
玲珑犹豫再三之后,低着头半天,才不确定的说出一句:“若用药得法有效,可把时间延长到一年。”
至于一年后,她的记忆会一点点的消失。也许某一天醒来,周围每一个人,她都将不认得。
昨儿个,玲珑给她换了一种新药,吃了后,反应很大,险些令她休克昏厥,正巧玲珑不在身侧,金晟惊慌的让冷熠给诊脉。
冷熠这么一诊,自然就知道了,所幸他没有声张,只待金晟走后,才问急急赶来的玲珑:“怎么会这样?”
玲珑闷闷不说话,紫珞微笑,轻声叮咛他:
“这件事,不要让不离知道。他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了!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你们只要私下底好好给我治就成,治不好是命……索性我的性命本就不长,也许一年后,我早没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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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