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父亲教训!”
“日后,为父就把沧国交给他你们两人治理了。
沧帝点点头,往紫珞身上瞄了又瞄,笑的犹为满意,他开心之极,十九年前,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当中,有谁可以有那个幸运娶了秦山关上那个伶牙利齿的丫儿。
沧帝曾不止一次的想像,要是真是那么一个机会,丫儿会与谁谁最配?闲下的时候,他还曾拿丫儿的生辰八字和诸个皇子一个个去算姻缘签。这当中,沧帝独独不曾在金晟身上动过想法,谁能想到事到最后,会是最最不可能的他娶了她。
这便是宿缘!
金晟既能堪破宿怨,转憎恨为包容,为真心相待,心胸博大,才可容天下。
他相信北沧会在他手上发扬发光的。
沧帝累了,坐了这么久,想躺躺,便示意金晟扶他躺下,然后挥挥手道:
“好了好了,你们下去吧……哦,对了,晟儿,你皇祖母醒了,她挂记你,你带着紫珞去看看吧!等看完皇祖母,你就宣百官上朝,朕待会儿就下诏退位……这件事,尽快办妥,如此你和丫儿二人,方可明正眼顺的讨伐萧融……我们金家的小公主,怎么可以流落在外,一定要早些救回来,朕这个皇祖父还想亲眼瞅上一瞅,亲上一亲呢!”
如此叮咛完,便合了眼,吃力的再不想说话。
金晟与紫珞不再打搅,行礼告退,遵沧帝之命去看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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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一劫,太后福大命大,那一剑未中在要害,桂嬷嬷和大宫女如初就当场一命呜呼,至于韩千桦,性命暂时是保住了,却一直昏沉不醒,其结果如何,谁都不知道。
太后自昏迷中醒来后,知道自己身边贴已人死的死,昏迷的昏沉,悲痛欲绝,整个人一下苍老了很多,起了满脸皱纹。
傍晚时分,太后卧在榻上,呆呆的看着绣有凤凰的帐顶,身边一片寂静。
刚刚陵王他们来过,跟她说了一会儿话,这些个孙儿啊,跟她从来就不太亲,哪及如初和桦这两个丫头来的贴心,也不及金晟知其心。
自打金晟这孩子与她生份后,她心里就没有真正开心过——
她觉得冷清。
人活一辈子,什么都是假的,好好的和家人相处那才是真的。可偏偏,她这一世,勾心斗角几十年,到头来呢,什么都不曾得到——不曾得了男人的心,儿子远远疏离她,孙子与她反目,最最爱惜的丫头片子,嫁人不淑,诸事皆不如意……
说到底,她这人,做的很失败。
正当思绪连篇,有新来的宫婢过来说:太子殿下携旃凤女皇来拜见!
太后听着苦笑——太子妃是旃凤女皇的事,也是这几天由安王嘴里听说的,抛开私怨,再冷静的思量,金晟和那个女人,无疑是登对的,可是,一个女人太过强势,只怕不是好事。但,金晟已痴迷,那个女人以女皇之尊来配金晟,谁敢说是谁高攀了谁?
以后,她不会再阻止,可也不想再见他们,拉不下那个脸……
于是,她摇了摇头,让宫婢出去回话,但说她睡着,请他们改日再来。
宫婢出来依言禀了,金晟和紫珞听得传话,对视了一眼,情知太后不想见他们。
金晟本不太想紫珞来这里,说:“算了,皇祖母心情不太好,我们还是回吧,阿墨,你身子不好,回寝宫好生歇着去吧!”
她的身子,如今是他最最关心的事,至于太后这边,日后可慢慢梳理。
花廊前,紫珞摇摇头,旁若无人的替金晟整理整理衣裳,微笑说:“你先忙你的正经事去吧!我自己去见太后,太后有心结,又刚没了身边可以说话的人,老是一个人关在房里的话,当真会一病不起的……好了,你忙去吧,我有玲珑陪着,不会有事!”
金晟自然不同意,却又知道紫珞性情,决定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想想算了,便叮嘱了玲珑一番,匆匆离去。
“小姐,为什么非要进去见太后,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害你的吗?你就一点也不恼她?若不是她对小姐心存成见,你和金晟怎么会经历这么多波折!”
玲珑上前来扶,低声说。
紫珞想想,发现自己的心里竟真的没有半点恨意,抛开一切恩恩怨怨,放在现代文明里,她只是一个思想古板的老人罢了。
她眨眼笑笑:“一个人若心怀怨恨,永远得不来快乐。玲珑,我想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这个皇宫既然注定会成为我的归宿,与其憎恨,不如宽容的接纳。”
经历了这么多,她依旧保持着心头最纯萃的东西:宽仁良善。
走进得雍容高雅的寝殿,凤榻上,太后仰天而卧,闭着眼。
紫珞知道她这是在装睡,过去仔细的给太后掖了掖被角,轻声道:
“太后,我知道您醒着,若情与不离过来,一是想向您问安,二则是想告诉您,皇上打算让位,这几天里您的皇长孙就可能会登基为帝。金晟很尊敬您,特意来跟你说一声,您是最最疼不离的,他希望您可以好好的养好身子,到时可参加他的登基大礼……”
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只为了想消弥太后与不离之间的不愉快。
等到紫珞说完,太后依旧不说话,她不再说什么,想给老人一个思考的空间,行礼正待离去。
正这个时候,殿门突然被吃力的推开,伴着一阵轻而急的脚步声,一个稚嫩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太祖母,苳儿来看您了……太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