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青宁的马车还要张扬的车子中,连续走出三个侍女,最后才出来一个绿衣飘飘的大肚子**。
“大皇子妃?哼哼,好大的威风”
**一面冷笑着,一面扶着两个婢女的手,一步一顿地沿着从车子上走下来。她的身后也涌上来数名护卫,将她保护得严严实实。
隔着两圈卫士,两个女人终于正式地站在了对立面上。
大皇子妃,苏青宁。
康王府雪夫人,自认未来康王妃,苏雪华。
在苏雪华心里,一直只把苏扶摇看做自己的敌人,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当她站到最高处的时候,真正站在她对面的,竟然是当初她一直看不上的苏青宁。
青宁今日穿的是一身淡黄色的高腰襦裙,雪白的短襦扎在金黄色的腰带之中,淡黄色的不规则裙摆,层层叠叠,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衬得她的身材修长而袅娜,天蓝色坠流苏的批帛挽在她的胳膊上,连通鱼尾似的裙尾长长地拖在地上。裙摆最下面,露出金色的翘头履,上面缀着明珠和玉片。
她的一头乌发梳成高髻——最典型的宫廷样式,插着一柄红宝石金牡丹发梳,蝶恋花金流苏珍珠步摇在她鬓边颤巍巍地晃动,同式样的金流苏珍珠耳环衬得她的下巴尖翘精致。
在她的身上,流露出的是最正宗的皇家气势,贵不可言。
而苏雪华呢——
今日她穿的是一身湖水绿的高腰襦裙,墨绿色的飘带长长地坠在胸前,满头秀发只将最上面的一层挽成一个松散的堕马髻,其余部分都瀑布一般披散在背上,一支拇指粗的翡翠簪子,盘绕着金丝,在髻尾耀眼生辉。除了这支硕大沉重的簪子,她的身上别无装饰,只有袖口露出的左腕上带着一个同样粗的白玉镯子。
这两个女人,一样地华丽,一样地精致,一样地气势逼人。
她们如同两座隔江而望的山峰,彼此都蕴藏着无穷的气势,似乎想通过遥遥相对的无形气势,便将对方震慑。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她们之间的敌意,在场的人中,没有一个人的身份高过她们,因此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地开口。
这时候,除了扶摇之外,唯一在她们两人面前还有分量的丁司正,不紧不慢地往前踏了一步。
“来者何人,见了大皇子妃,为何不跪?”
她自然认识苏雪华,而曾跟着青宁去桐城苏府的她,更知道苏雪华跟自家主子之间的恩恩怨怨。所谓主辱臣死,丁司正的使命正是为自家主子分忧。苏雪华敢在大皇子妃跟前放肆,她绝不容许。
苏雪华身边的荷香,因为这些日子跟着主子,耀武扬威地多了,走到哪里都是别人巴着她捧着她,骄傲过了头,几乎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听到丁司正这样以权压人的话,第一反应就是为主子反驳回去。
“我们主子是康王妻室,就算是见大皇子妃,也不必下跪。”她高高地抬起下巴,试图像自家主人苏雪华一样震慑对方。
可惜,她的对手丁司正,是在皇宫工作了十几年的老人,连见皇帝都不怕的,一个小小的王府婢女,又怎么可能放在眼里。
“放肆康王并未娶妻,康王府中亦没有王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康王正妻”丁司正随便一句话,就直接戳到了苏雪华的弱处。
荷香顿时一噎,明知对方说的是事实,但仍不肯示弱,道:“我们夫人只要生下儿子,就是未来的康王妃”
丁司正冷笑道:“就算这样,你们夫人离王妃的位置,也还有好几个月。如今不过是区区一个王府侧室,见到大皇子妃,若还不跪下,就只有按律处置了。”
荷香立时愤怒地瞪起眼睛。
雪华适时地开口道:“我是大皇子妃的姐姐,长幼有序,如何需要下跪”
丁司正立刻针锋相对道:“国法高于家规,先有君臣,才有长幼。”
苏雪华这些日子以来,越来越以康王妃自居,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很难再降低自己的身份去跪拜别人。而她最介意最着急的,正是自己离着康王妃的位置,始终还有一步之遥。这也成为了她心中最大的忌讳。
此时荷香被丁司正一句一句顶得说不出话来,她再不开口, 只怕自己真的要给苏青宁下跪了。
然而没想到,她才说了一句话,又被丁司正以国法这个大帽子给扣了下来。
她心中恼怒至极,对丁司正也十分厌恶,干脆不看她的脸,而是正面看着青宁,冷冷道:“若我就是不跪呢?”
青宁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微笑,从头到尾没说话。
她是大皇子妃,是在场地位最高的人。她的身份,名正言顺,比苏雪华高出不知几个档次,她根本用不着纡尊降贵地与对方去争吵,那样只会让她掉价。丁司正替她代言,便已足够了。
跟自家大皇子妃已经有很好默契的丁司正,也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所担负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雪夫人,你不过是康王的一个侧室,宗牒之上,都没有你的名字。你可知道,以你的身份,见皇子妃不跪,初犯者,宗正寺执罚,杖责三十。”
雪华眼中爆出强大的精光,恶狠狠地瞪视着丁司正,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你敢”
她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肚皮上。
她的肚子里,孕育着康王府未来的世子。她是没有分量的侧室,但康太妃夏侯月晖,可是京中人人敬畏的对象。
这个时候,青宁终于开口了。
“雪夫人弱质女流,又有孕在身,若是杖责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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