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真不以为然道:“我就喜欢性格豪爽的人,说实话,你姐姐可不是个普通人,我跟她投缘,做朋友又怎么了?”
苏雪华怒道:“你不知道我瞧她不顺眼么?”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李真真耸肩。
苏雪华瞪大了眼睛:“我们十几年的交情,你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这话说得有些严重,李真真纠结着眉头道:“可你们再不和,那也是亲姐妹。我跟她做朋友,也不妨碍我跟你之间的友谊。”
苏雪华气的扭过头去:“行了,话不投机,算我白认识你这个人,以后再也不要跟我说话。”
李真真固然理解她的脾气,但对方都撂下这样的狠话了,李家也是桐城望族,她身为李家千金,也是含着金汤匙出身,娇养长大的,脾气自然也不小,同样要自尊要面子,更拉不下脸去求对方。
苏雪华一时口快,说了重话,转过头来就后悔了,但李真真却一句话没说,就这么走开了。
她气急,又找不到人发泄,只能跺脚跟自己生气。
贾傅君慢慢走过来,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今天的你,可不像平时的你,乱了手脚了。”
她轻轻地拍了一下苏雪华的肩膀,不再多说,默默地走开。
苏雪华有些愣怔,默念着她这句话,慢慢地回味开来。
……
扶摇是好不容易才从一群狂蜂浪蝶中间脱了身,满头大汗地溜出了水榭。
大盛人原本就浪漫多情,桐城这种富贵繁华的城市,人们安居乐业,自然更加地崇尚情感自由。仓廪实而知礼节,跟饱暖思**,其实说的是差不多的道理,这就是物质文明决定精神文明。
桐城的年轻男女,在爱情上素来是自由奔放的。未婚嫁的男女,可以完全自由自主地寻找自己的爱情,然后当爱情成熟之后,才开始谈论婚姻。虽然这个时代,门当户对依旧是传统的思想观念,但是比起扶摇记忆中古中国历史的礼教规矩,可就谈得上大大地婚姻自由了。
只不过今天这些公子才俊们的热情来的着实高涨了一些,她招架不住,只得败退。
出了水榭,空气就变得清新多了。
她用力地吸了一口,闻到了淡淡的荷叶清香,这才猛然想起,三妹苏青宁一个人去泛舟,却不知上岸了没有。
沿着湖边的小路缓缓散步,初夏的天气称得上怡人,十分地舒爽,又有夹着莲叶香的清风徐徐吹来,烟笼月的裙袂飞扬,连扶摇自己都觉得自个儿成了画中仙人。
路上碰见一个云家的下人,她叫住问了苏青宁的下落,得知还在湖中泛舟,并未归岸,又问清了泊舟码头所在,便让那下去去了,自行漫步过去。
湖边码头不过是延伸到湖里的一个小小的木台子,此时还有一艘空的棠木舫泊在码头边上。
码头过去一点点就是成片的莲叶和空荡荡的湖水分界处,往东便可一览湖面波光,往西便可进入层层叠叠的莲叶之间,中有航道可供穿行。
扶摇离着码头还有老远,但视线已经开阔,能看到全景。她踮起脚尖眺望了一阵,只见湖光潋滟,却不见苏青宁的船,正在踟蹰,见莲叶忽然乱摆起来,知道是有船要回来了,忙快步往码头走去。
莲叶如同秋割的麦子一般纷纷往两边倒去,航道里扑出来一条精致的棠木舫,飞快地朝码头摇摆过来。
扶摇眼尖,看清了船上人衣裳的颜色,果然就是苏青宁。
那棠木舫似乎有些急惶,船身摇摇晃晃。
扶摇正蹙眉不解,此时那棠木舫身后的莲叶又是一阵乱摆,又扑出来一条小船。
她顿时吃惊地张大了眼睛,此时她已经离码头近了,能看清后面那小船上是个男人。
那小船似乎在追苏青宁的棠木舫。
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她顾不得仪态,拎起裙摆往码头快步走去。
偏生这湖边的小路设计的弯弯曲曲,路边又有矮小的灌木丛和细长的垂柳阻挡着,没法子抄直线走,因此看着那码头虽近,却还得绕好大一圈才能到。
苏青宁的舫已经泊到了码头上,不等停稳,她就从舫上跳了下来,那船身受力不平衡,一阵乱摇。
扶摇远远看见了,都忍不住担心。
而跟着苏青宁的那艘小船来势更快,苏青宁前脚才下舫,那小船便已经扑到了码头边上,一个青衣男人从船上跳下来,几步赶上苏青宁,张开双手将她拦住。
此时扶摇离码头已经只剩一小段路,能够看出那男子正在纠缠青宁,也能够听见青宁冷冷地斥责他。
但那男子显然不肯罢休,还伸手去拉青宁的胳膊。
两艘船上的船娘大约认得那男人,似乎都不敢靠前,只是在船头上焦急不安地看着。
眼见得男人已经扯住了青宁的衣袖,青宁拼命地挣扎起来,扶摇着急,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码头。
“喂!你这臭男人,快放开我妹妹!”
她人还没到,嘴里便先大喊起来。
那男人一回头,竟是个熟面孔,就是李真真的兄长李常青,不过脸色酡红,眼神有些涣散,扶摇站在下风口,闻到了一阵酒气,立刻知道李常青一定是喝醉酒了。
青宁乍见扶摇,立时惊喜地叫道:“大姐快救我!”
李常青神志明显有些不清,一边用力地将她往怀里揽,一边拼命地将脸凑过去,含糊不清道:“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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