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个向来温柔到没边,以为全世界都像她这样单纯得没谱的姐姐,在嫁人多年之后的日子过得如何,但看她写信的口吻,我就知道应该没有多大长进。
看样子噶尔丹还不算是亏待了她,否则怎么回纵容她那近乎白痴的单纯?
就算她知道我如今在紫禁城里生活的消息,可也不能够代表我就有份量开口替她求情,就算是有,也请她好好想一想,两军交战激烈正酣,女人的话又能够成就多大的作用?
我粗粗把信揉成一团扔在桌上,又不放心看了一眼,那字迹清秀虚浮表面,纸张背面却是无痕,就像她的人一样,完全没有性格。我于心不忍,便又拿了出来铺平整,找了个木盒子放好锁住。
忙这些事情的时候刚巧康泽木进来,看了我一眼便把茶水搁在桌子上问道:“主子在忙什么,为何不叫奴婢代劳?”
我摇摇头,拍拍手说道:“没什么,我已经放好了。噢对了,刚刚那封信你知道是谁送来的吗?是我二姐!”
“塔尔朵儿公主!”康泽木几乎失声叫道,又忙看顾四周掩了口,将声音压低上前道:“如今大阿哥在前线捷报连连,想必是那噶尔丹已经穷途末路,没有法子了这才让二公主写了书信来京求情,主子可千万不能够参合进去呀!”
我笑了笑,赞许的看着康泽木,康泽木跟了我这么多年,进京之后又磨合了这三年的功夫,总算是大约知道了我的心意,我都没有让她猜,她便已经将塔尔朵儿写信的来意猜了个清清楚楚,而且事事都为我考虑,这点狠难得。
我笑道:“这个你放心,别说我没有那么蠢,就是前面冲锋陷阵的是我心爱的大阿哥,我也不会为了噶尔丹去跟他求情。说到底这是男人的事情,我们女人本来就不应该参合进去。”
康泽木这才放心的笑了笑,便伸手拍拍胸脯,表示惊吓得不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问道:“主子不赶紧把信烧掉吗?万一被有心人捡了去,还指不定要给主子编排什么罪名呢!”
我端起她送进来的绿茶喝了一口,茶味清新润肺,这个天气喝了最是清爽,早已经将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了,便往外头走便说道:“趁这个时候日头还没有那么毒,你陪我到紫藤架下坐一坐吧,这个天气出门可是不容易的。”
我们两很快就忘记了这样一件事情,直到有一天,宜,德,惠,荣等四妃齐聚坤宁宫,并且派人急招我过去。
我疑惑着,问来人,“四位娘娘如今共同协理六宫,我又不是后宫中人,找我去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呢?”
来人是一个至始至终面无表情,活像一个僵尸的太监,他眼皮都不抬的说道:“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只是四位娘娘共同签署的中宫笺表在这里,而且召见的地方又是坤宁宫,如果公主没有其他特殊的事情,还是请同奴才走一趟的好。”
他一点都不容商量的语气,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我本能的感觉到这似乎像是一场专门针对我的预谋,我想了想,四妃之中,我正面得罪过得好像只有惠妃而已,其他三个人几乎没有交集,该是不至于呀!
“公主,车轿已经在慈宁宫外头候着了,还请公主快些收拾,四位娘娘已经在坤宁宫等着了。”
我看着架势,如果我要是不答应,他几乎敢叫人过来把我压走,而且是名正言顺的。我想了想,便笑道:“如此那烦劳公公带路了。”
那太监这才稍稍缓和了神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奴才伺候公主。”
我连忙给康泽木和秋葵使眼色,希望她们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快到寿康宫去求助,虽然成功搬到救兵的机会很少,但总不能够坐以待毙。
四妃可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个时候皇上去了西山祭祖,太后又伤了风寒在宫里卧病在床,这个时候要联合起来针对我,我几乎只能够束手待毙。
我突然感觉到,原本我进宫这三四年的时光,都不曾在紫禁城真正站稳脚跟。
康泽木和秋葵平时很机灵的,关键的时候却会错了意,一脸担忧的居然跟着我一道出来了,我趁那太监不注意,小声的对她们说道:“你们跟过来做什么,一块馅进去了谁来救我?”
秋葵眼睛都红了,几乎要哭道:“主子若是有什么好歹,奴婢必定一同追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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