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要你帮一个忙。”
知书心里一惊,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低低地道:“娘娘是主子,知书是奴才,娘娘不管要奴才做什么,奴才都会去办。”
影如梦勾了勾手指头:“把耳朵凑过来。”
知书把耳朵凑过去,影如梦低声对她说了一会。
知书脸色大变,“卜通”跪下来,拼命磕头:“娘娘,这事儿奴才不敢办,真的不敢办……”
娘娘要她死,她不敢不死,但是,要她这么做,她怕!怕得要命!
因为,做这种事情,要诛九族的啊!
影如梦淡淡道:“你上有父母,下有兄弟姐妹,牺牲你一人,换得他们一生的自由与富足,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刚才,你不是还说什么都肯为我做吗?”
“奴、奴婢愿意……”知书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可是诬陷太……”
“你说什么?”影如梦的目光,森冷起来,阴恻恻的,令房间瞬间变成地狱,“身为奴才,保护主子乃是你们的本分,上一次,你竟然想背叛和杀害本宫,本宫本可杀了你全家,却放过了你一次。现在,本宫要你效忠,要你帮本宫一次,你却不肯,你这样,也配当奴才吗?”
知书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了,咬了咬牙:“奴才现在就死谢罪……”
影如梦看她宁可现在死,也不肯帮自己,怒了:“好,你现在就死,明天一早,本宫就要你全家陪葬。”
知书的眼里,流下泪来。
她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她只求,自己的一家子能够逃得过去。
当下,她狠狠地磕了几个头,道:“娘娘,奴才愿意为娘娘做任何事情,只是舍不得家里人罢了。娘娘大量,奴才想请娘娘先救救奴才的一家子,奴才的家人安全了,奴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她们一家子都是影家的家奴,她入宫服侍娘娘,她的家人还在影府作奴隶,若是献出她这条性命,保得她的全家脱离奴籍,也不算吃亏了。
反正,就算她现在不死,这一生也只会孤独地老死于宫里,不如死得有价值些。
影如梦淡淡道:“可以。本宫明天就让人脱了你们全家的奴籍。”
知书磕得头上都出了血:“谢娘娘大恩大德!谢娘娘大恩大德!”
影如梦把眼睛阖上:“你去写封信给你家里,就当遗书吧,不过,这信本宫要过目,你若是写了什么不该写的东西,本宫可不会兑现承诺。”
知书的眼睛,被额上的鲜血染红了,却不敢擦:“奴才知道该怎么写,绝对不会害了娘娘。”
而后,她退出去,一边流泪一边思索,连夜给父亲写了一封信。
信上说,她服侍娘娘多年,娘娘心宅仁厚,体恤下人,常常赏她贵重的礼物,她这些年省吃俭用,存的工钱加上娘娘的赏赐,数目不菲,她对娘娘感恩万分。如今,她拿出全部积蓄,恳请娘娘让家里人脱离奴籍,娘娘也答应了,希望父母和兄弟姐妹们脱了奴籍后,远离物价奇高的京城,到外地找一处僻静的地方,种田为生,再不为奴。
早上,她终于写好了这封信,交给影如梦。
影如梦看过以后,颇为满意,取出一叠银票,连同这封信交给一个从影家带来的老嬷嬷:“你去影府,跟我母亲说,知书侍候本宫多年,功劳甚大,本宫决定放她们全家出府,这是知书给她家人的赎身费,叫我母亲马上让知书全家离开。你现场看着,确定影家烧掉那一家子的奴隶契约后再回宫禀告本宫。”
老嬷嬷应声,拿了银票和信后,离开了皇宫。
第二天,老嬷嬷回来禀告:“老夫人已经让知书一家子离开了,还送了他们一些钱财。”
影如梦道:“你可知他们去了哪里?”
老嬷嬷摇头:“老奴不知,他们只说他们可能会回老家,也可能会随遇而安,一切都还说不准。”
影如梦道:“我娘听了我的安排后,可有什么异议?”
老嬷嬷道:“没有。老夫人说娘娘宽厚,此举极好,很是赞同。”
影老夫人刚刚认了影如玉作女儿,心中对女儿感到愧疚,恨不得弥补这份亏欠,哪里好回绝女儿的安排?而且,女儿对身边的侍女好,侍女也才肯为女儿卖命,她觉得女儿懂得收买人心,这是件好事,反正影家的奴才多,也不少这几个人。
影如梦笑着看向知书:“这下你可放心了?”
知书担心其中有诈,又详细问了老嬷嬷经过及细节,没发现什么破绽后,才松了一口气。
连她都不知道父母亲的老家都在哪里,她全家这次离开,谁也说不准他们会去何处落脚,将来就算她出了什么事,谁想去找她全家的灾难,也很难找着,这样,她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