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一向执着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他是这么意志不坚的男人吗?
“皇兄!皇兄你终于回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夜轻歌并不知道夜英弦的心思,很高兴地拉起他的手,连“朕”的称呼都不要了,“将近五年没见面了,哥哥还是一样英伟呢,根本就没什么改变嘛!我可是想死你了,你怎么都不来看我呢?”
这样的夜轻歌,不像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就是一个敬爱兄长的弟弟。
至少,他对自己的态度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夜英弦笑了笑:“皇上,你这几年倒是变得稳重了。”
夜轻歌笑得眼睛亮亮的:“再怎么说,也过去了这么多年哪,皇兄,你这几年过得可还好?”
夜英弦道:“托皇上的福,臣过得还不错。”
“皇兄,在我面前就不要称臣了。”夜轻歌很认真地看着他,“你是我的亲哥哥,这点永远不会改变。你我若是以君臣相称,我会伤心的。”
在他的眼里,这世上最重要的就三个人,母亲、妻子和哥哥,只要能和三位重要的家人相亲相爱,加上有权有势有一切,他就心满意足了。
夜英弦的心里,得到了些许欣慰:“既然你这么说,那私底下,我便称你为九弟可好?”
“这样好这样好。”夜轻歌说得是真心话,“这样听着亲切,不生分。”
夜英弦真的莞尔了,这个弟弟,都当皇帝这么多年了,还有这么率真的一面,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皇兄,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都去哪里了?我每年派人去看你,老是找不着你的人,不是去海上玩了,就是去江湖上闯荡了,害我挂念得慌,你这次回来,一定要多住几天,跟我说说这几年的事情。”
夜轻歌一路上叨咕个不停,若不是这里是皇宫,他们穿的又是极好,还真会被人当成是民间的兄弟相处了。
因为他表露出来的这份真诚,令夜英弦的心里,又涌起对这个弟弟的疼爱来。
不管这个弟弟给他的感觉有多么不同,但他仍然是他最疼爱的弟弟。
他的眼里,闪出了宠溺之色:“好好,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说。”
后院湖上的凉亭里,好酒好菜不断被端上来,夜轻歌拉着夜英弦坐下,给他倒酒:“哥,今天就咱们兄弟俩喝酒,谁也不准打扰,不醉不归。”
夜英弦大笑:“好,咱们不醉不归。”
此时的湖面上,荷花正开到好处,荷叶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或白或粉的荷花婷婷玉立,如美人踩水,湖边柳丝摇曳,夏花绚烂,美不胜收。
兄弟俩的笑声,从亭子里传出来,在清风中消散。
整整一个下午,后院只有兄弟俩人,宫女、太监和侍卫们都被夜轻歌摒退得远远的,在这一刻,他们似乎又回到了过去。
夜英弦说起海上的经历,说到江湖的奇遇,夜轻歌说了“家里”的事情,说到影如梦时,他的脸上现出幸福的表情,那份爱意与甜蜜,与成亲时没有任何不同。
夜英弦看着一脸幸福的弟弟,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女子。
那个让他只是见到画像,就魂牵梦萦,一心想娶回家的女子。
如今,她在何处,她可还好?
不忍想她已成白骨,不知埋于何处,不敢想她死时如何痛苦,死后不得申冤……
于是,心头,又是一阵阵的痛楚。
五年过去,天涯海角,不曾遗忘过她。
夜轻歌说完与影如梦的幸福生活后,很关切地道:“皇兄,你也快年近三十了,该娶个正妃生子了。喏,我也知道皇兄你乃人中龙凤,一般的女子配不上你,我想办个宴会,邀请全京城所有才貌双全的女子入宫,让你选一个最好的,如何?”
夜英弦摇头:“不了,我马上就要去固城了,不知何时才回来,娶妻的事,待我回来再说罢。”
为什么他会有一种预感,也许这一次去,就再也回不来呢?
为什么他会觉得以后会很不太平,变幻莫测呢?
夜轻歌一脸遗憾:“我差点都忘了这事了。皇兄,你这一去,好好保重,我等你回来。”
“嗯。”夜英弦应了一声后,问道,“我在外玩乐多年,早不管朝中的事情,为何你这次要派我去守固城?”
“当然是因为信任哥哥你啊!”夜轻歌笑得没心没肺的,“危陕关那边有些不太平,也许以后会发生什么变故也不一定,我得派个信任的,有才能的人去支援才行啊。我看来看去,就哥哥最合适了。”
太后让他下旨,他便下旨,完全不知道夜九早就到了危陕关,还立誓攻下东边的城关。
他对军中的事情没兴趣,太后也不告诉他军中的事情,他几乎不知道军中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