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屋里憋了一天的危陕人,醉熏熏地打开房门,准备放鞭炮。
门口打开的那一刻,那些神秘的人影猛然闪身而出,强行冲进屋里,不发一言,挥刀便砍。
很多人还没有弄明白是什么回事,就被一刀毙命。
街道上,几乎家家户户都打开屋门,携妻带女地走出来,说着笑着放花炮。
天空中,烟花朵朵,地面上,欢声连片——除了鬼门的人!
在这一天夜里,鬼门所有的据点和绝大多数普通成员的屋子,同时受到了不明人员的突袭。
这些人,黑衣蒙面,身穿软甲,手持利刃,武艺高强,见人就砍,完全不留情面,冷血利落的作风,比起鬼门来犹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个晚上杀人,那可是危陕关所有人都会群起而攻之的大忌,但是,响彻云霄的鞭炮声和欢笑声,压住了惨叫声与厮杀声,而绝大部分鬼门成员都没有机会出门求救,即使有人侥幸跑出去,很快就被守在外头的人砍杀。
这一夜,鬼门的人大意了,而这一夜,袭击者已经准备了太久,根本不给鬼门的人生路。
当约莫半个时辰的放炮时间结束时,整个街区安静下来,那些惨叫声和厮杀声也停止了。
放完花炮的居民们纷纷进屋,关门,关灯,睡觉,准备迎接又一个危险白昼的来临。
整个街区,慢慢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那些被血洗的屋子,也熄了灯,一批又一批的黑影,先后走出来,捎上受伤或死去的同伴,关上屋门,先前从哪里冒出来的,现在就回到哪里去。
安静了,黑暗了,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夜之后,家家户户开门,开始新一天的营生。
行人多起来,一些行人或马车,往南边的城门行来,出城后,悄悄拐进剪影军的军营。
这些人中的一个,就是夜九。
他受了不少伤,但是,没有致命伤,致使不上药,精神也还是很好。
他带着六千名部下,早在大年三十之前就潜入城里,秘密隐藏起来,等到昨晚午时,才一齐出动,突袭鬼门的各大小据点以及多家成员的住处。
没有人看到他们出宫,没有人看到他们进城,更没有人发现他们的潜伏。
别人在计划过年时,只有剪影军在计划屠杀,鬼门徒众的血,就是他们最好的过年礼物。
他们的突袭,空前成功,这一夜之后,即使鬼门还有余党,也已无力东山再起。
盘踞危陕关上百年的鬼门,将成为危陕关的过去。
危陕关的现在,则是他夜九的。
“将军——”外头传来部下的声音。
他淡淡道:“进来。”
闻先生、坎黎等一众心腹走进来,道:“我们已经清点完人数了,参加昨晚行动的人数为七千人整,死亡五百八十二人,受伤三千两百人,鬼门那边……”
夜九打断他的话:“鬼门可被灭了?”
闻先生道:“鬼门总部一千多人,悉数被杀,没有活口,所有的重要头目都死了,东山再起绝无可能。”
“已经被灭的敌人,我没有兴趣,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必跟我说。”夜九淡淡道,“好生安葬死去的士兵,派人给他们家里送怃恤金,给多一些。尽力治疗受伤的士兵。就这样。”
鬼门只不过是他前进道路上一根微不足道的小刺,拔掉之后,他就会彻底忘掉。
闻先生点头:“我知道了。这次,咱们从鬼门那里搜来不少钱财,我看就全部分给牺牲的将士家里,保证其家一生衣食无忧,如何?”
夜九道:“就这么办吧。”
一场轰轰烈烈的屠杀,在夜九的轻描淡写之下,就这样成为了不值一提的过去。
这时,红妆从外面进来:“年夜饭已经准备好了,各位,可过去用餐了么?”
因为昨夜的行动,剪影军没有过除夕,补在今天进行。
两千女兵昨天一直在忙,准备了丰盛的流水席,就等着他们回来以后一起吃这个迟来的团圆饭。
夜九站起来:“咱们走。”
营地中央的空地上,摆开了几十桌流水宴,夜九一坐下,其他将士也纷纷坐下,痛快地畅饮起来。
红妆坐在角落的一张小桌边,跟几名女将领吃饭。
抿了一口补酒,抬头看向灰暗的远空,这么重要喜庆的节日,她“最好”的妹妹,一定正在享受皇上的恩宠吧?
身为好姐姐,她怎么可以不送给好妹妹一份新年大礼呢?
现在这个时候,那位好妹妹,应该已经收到她的礼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