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些国家!”钟石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些国家的经济形势虽然各不相同,但都是固定汇率制,比较依赖出口导向。因为一旦本国货币升值,导致出口不利的话,那么国内的经济就会出现很大的问题。在这种时候,那些国际大鳄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很快就会攻击这些国家的货币体系。”
“就好像现在的泰国一样?”安德鲁已经有些明白,但仍然追问了一句。
“不错!”钟石点了点头,“我来给你们分析一下泰国的经济形势。虽然在90年代初泰国通过大量吸引外来资金来快速完成自己工业化的过程,但这些资本只能转移生产成本,要知道泰国本身就不是一个大的消费市场,因此注定了生产的产品再次进行出口。”
“更要命的是,并不是所有的资金都投入到了生产领域,相当数量的资金投放到的是泰国的证券和房地产市场。这必然会形成泡沫,就像几年前的曰本一样。”
“从前年(95年)开始,随着泰铢的升值,泰国的出口遭受到了重创。去年一年,出口增长只比上一年上升了3%,也就意味着出口拉动经济增长已经到顶了。而房地产市场产生了巨大的泡沫,据说在曼谷就有价值200亿美元的房子卖不出去。要知道支撑房地产行业的是什么,是银行的贷款,这些卖不出去的房子必然会成为银行的坏账。随着地产行业的崩溃,银行系统也跟随着蒙上巨大的风险。”
“再看曼谷的股市,从去年开始就受制于房地产市场的泡沫开始萎靡不振。股市上赚不到钱,新入的资金就会减少,而没有新的资金支撑,上市的公司就很难募集到继续生产的资金,这将对生产乃至消费造成致命的打击。”
“最重要的一点是,当泰国经济踟蹰不前的时候,来自外国的资本自然而然地会去寻找下一个经济增长点。要知道这些外国资本大部分是来自曰本,在曰元贬值、国内经济不振的情况下,这些曰元资本不能在泰国得到相应的收益,他们就会撤出泰国,转而投向华夏。”
在这个时候,华夏的沿海地区正开展如火如荼的三通一平的运动,来吸引来自外国的资本和技术。所谓的三通一平,即水通、电通、路通、场地平整。意思是只要资金到位,就可以立即开建厂房。
除了在硬件条件上的支撑外,华夏还有一个东南亚国家无法匹敌的优势,那就是这里拥有着全球最大的一个市场,而且消费能力远远没有得到充分的开发,可以说这里是心有多大,市场就有多大。
“国内经济崩溃,加上外来资金逃离,泰国的悲惨下场你们都可以想象了!”说完之后,钟石点上了一根烟,在袅袅青烟中不无恶意地想道,东南亚金融危机真的来了!
“难道泰国政斧就不能宣布**浮动吗?”廖小化听得心惊肉跳,因为他想到,不止是泰国,就连他刚才提到的国家都有这样那样的经济问题。如果按照钟石的分析,岂不是这些国家的货币都存在着被攻击的风险?
他突然意识到香港也是一个和美元挂钩的地区,而且还是地区姓的金融中心,如果国际游资掀起货币战争的话,那么香港也有可能被攻击。想到这里,他不禁全身打了一个寒颤,额头上冒出黄豆大小的冷汗。
安德鲁倒是无所谓,他是一个**市场的信徒,对干预市场的任何行为都极为反感。所以当听到这种货币战争时,不但没有半点忧虑,反而是越听越兴奋,恨不得自己能够立刻投身去大干一场。
钟石看了看已经明显变了脸色的廖小化,又看了看仍然是一脸无所谓的安德鲁,这才悠悠地说道:“不大可能!泰国政斧一心想要成为地区经济的中心,在这种心态支撑下的政策不容许他们主动选择浮动汇率制,除非是万不得已。事实上从今年的1月份开始,泰铢就面临国际游资的持续攻击,但到现在泰铢仍然保持在固定的范围之内,不能不说泰国方面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了。”
虽然他在称赞泰国政斧,但是廖小化和安德鲁都听得出来,钟石的语气并不乐观,这说明钟石根本不看好泰国政斧能够继续支撑下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廖小化突然站起身来,愤怒地大声喊道。
对于廖小化的突然失态,安德鲁显然没有准备,连忙向旁边挪了挪,口中不断地喊道:“放松,伙计,放松。”
“也不是没有办法!”钟石撇了撇嘴,对廖小化略显夸张的反应毫不介意,“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要知道泰国可是有一个极其强劲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