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怎么会知道那妖物的来历,知道他是出自断慈山?他的脑门上也没刻着字啊!还有,刚才那家伙怎么连试一试我的修为都不敢,就这么简单被我们吓住了?您不是说他有了知命的修为吗?竟然看不穿我的真正修为?”
白衣人笑道:“傻小子?你以为知命的修为跟真正的知命境之能是一回事吗?妖物修炼神通又无法诀可依循,也无人指点,要入解脱境极难,神通奥妙自然有所不及。再说了,修行人之中谁像你一样,会在知道境有这样一身浑厚的法力?形神早就活活撑爆了。加上我对妖物之间的情形的了解,喝破他的元身和来历,他自然是深信不疑,你不知道妖物之间弱肉强食,哪里敢自己找死?”
白衣人接着就对陆正解释了一番妖物的心性行为以及对修行人的态度。妖物之中以强者为尊,弱者对强者有着极大的顺从臣服之心,轻易不敢冒犯。而在修行界之中,大部分修行人可不会对妖物太过客气。人妖大战虽已过去了数千年,但当时佛道两门乃至于大大小小各家修行门派受到妖物之害甚深,修行人死伤无数,宗门覆灭也是不少。
当时存活下来的修行人其师友都受妖祸,怎能不对妖物产生反感呢?所以沿袭日久,修行人对妖物重则见之即杀,轻则折辱玩弄,不在少数。更多的则是以神通法术禁制,用为镇山、守园或者是身下的坐骑。所以白衣人借陆正之口说的那番话,嚣张霸道,而又肆无忌惮,正是一位知天境的高人对妖物的做派。包括隐约透露自己也是来夺取建木之心,以及对其原身和来历的洞察,乃至于要他留下一只耳朵一只手等等,黑斗篷虽然羞恼,但也并不意外。如果是这位知天境的高人就这么简简单单平白无故就放过他,黑斗篷当时不会如何,久后必然生出疑惑。
白衣人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是要彻底让这黑斗篷彻底感到害怕,不敢再来。否则要是现在虽然惊走了他,但是过后他思量有什么不对劲之处,返回来叫阵,那就不好办了。所以白衣人干脆连恐吓带勒索,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问,摆足了一代高人的架势,让这黑斗篷深信不疑陆正已经到了知天境。
当然,这其中除了白衣人的高超见识和拥有的那种岁月沧桑的之感,陆正的古怪的修为也是极为重要的,缺了这两件,这计谋就不可能成功了。另外。白衣人还告诉陆正,还有一点就是这黑斗篷乃是狡兽成妖。妖物之中,狡兽最为奸猾多疑,倘若过哪些结冰的河,每次都会用爪子不断敲击冰面,附耳倾听,要反复确定那冰层有足够的厚度,才会过河。所以成妖之后,保留天性,务求万无一失而鲜少冒险。若非如此,今天之事只怕就要弄巧成拙了。
白衣人对这些说的都十分详细,唯独对他为什么能够识别那妖物出自断慈山却是有意隐去不提,陆正也不好多问,却又道:“师父,我记得之前您好像没有表示对这建木林十分熟悉的样子啊,但是您刚才怎么好像又什么了解似的。那建木之心究竟是什么东西,您是怎么知道的?”
那白衣人却不答,道:“之前忘记了,偶然记起罢了,你就不要多问了。傻小子,咱们说了半天,那边的小树精可是着急了,你还是先安排好这建木林的一切吧!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不管赤灵那豹妖究竟怎么样,咱们也应该走了!”
白衣人说的就是兰瑶,自从刚才陆正出现跟那黑斗篷对谈她就一直小心注意着。陆正应了一声,飘然从那建木之上落了下来,落在了兰瑶的身前。正要开口说话,不料兰瑶却在眼中射出怒火,紧紧闭上眼睛不去看自己,显得十分愤怒。
陆正一呆,好歹自己还是救了建木一族吧,这小树精怎么还是这个态度。又见她身形不动,言不出声,才发觉应该是被那妖物用法力锁住了,不由笑了起来,也不管她,还是先去找兰迁再说。
兰瑶紧闭眼睛,却小心关注了周围的一举一动,感觉到陆止一看了自己两眼便走了,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见他的确是走了,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原来兰瑶一开始不知道那修行人是谁,但感觉他的修为极高,让黑斗篷都害怕。如果是来帮助建木一族,说不定就有希望了。后来隐约听见那修行人也是来夺取建木之心的,心中更为惊惧,这一个黑斗篷已经应付不料,现在却来了一个更厉害的修行人,心道果然修行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所以一直在一旁仔细观察他们的动静。
等到那黑斗篷被这修行人赶走之后,她是又有欢喜又是忧愁,虽然驱了狼,但是换了一头更厉害的猛虎,建木一族真是不幸,不知道这修行人又要怎么折磨自己。兰瑶知道修行人有的有蓄养精怪作为玩物的,眼前这修行人嚣张霸道,肆无忌惮,又是来夺建木之心的,也有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正感觉害怕,却看见那修行人露出了身形,正是那个陆止一!这一下却是让她当即气的不行,心想,原来他真的是来谋夺建木之心的,他果然是这样的修行人,这才气得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若不是被禁锢了,只怕她当场就跳起来跟他拼命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