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无疑之行?并非是要完全了解自身所处的局面才能有无疑之行,人在天地之间,常处于各种迷惑之中,往往不能了解外在的变化所意味着什么,这时候怎么样做才是无疑之行呢?
陆正行求无疑,是来自李仪的教诲和训诫。然而退一步说,人为什么要有无疑之行呢?难道不可以就任由自己在疑惑之中漂泊呢?天地之间,福而祸,祸而福,又有谁能说的清楚真正的行事之道呢?
即如现在,这个玉佩之中莫名出现的白衣人,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玉佩之中?对自己究竟有着什么样子的目的?面对这种种疑问,陆正当然曾经有过无数的想法。最后仔细推敲,自己对他有一种奇怪的熟悉之感,直觉上感觉这白衣人并没有什么恶意,而且几次言语之中对自己颇有指点,因此暗暗觉得他有收自己为弟子的目的。所以他刚才说起风琳的修行问题,从修行之本开始谈起,极有可能也是借题发挥罢了,用意应该就是为了指点自己。
若是换一种情形,陆正自然可以和白衣人慢慢商谈,增进彼此的了解,然后再探明对方的真实意图。但白衣人说出心儿修到知天境必然会出现非死即疯之语,一下子戳到了他的命门死穴,陆正惊怒之下,自然让他无法再相信这个人,不仅是不敢信,而且更是不愿信。
白衣人说完那些话之后再也不出声,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架势,情形一时陷入了僵局,陆正捏着玉佩有些进退两难,心中暗暗思量,白衣人说心儿的事是真的吗?他说这玉佩是什么身心合炼之器,捏碎了之后自己也会死,看来他极有可能是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看来他真有可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人。
心里转过无数的念头,陆正仔细权衡,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收了法力,将玉佩托在了手心,诚恳道:“前辈,是晚辈太冲动了,但是前辈迟迟不肯表明身份,又说出如此惊人之语,让晚辈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人却没有趁机端架子,依旧是如之前一样平和,道:“呵呵,关心则乱,这我当然明白。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拿这件事来挑动你的心情了。”
陆正一惊,敢情白衣人这样做竟然是故意的,居然还直言不讳的告诉了他。陆正忍不住埋怨道:“前辈这样做,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白衣人笑道:“你这人呐,刚才不还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一回又变笨了吗?你不是已经猜到了我要收你当徒弟了吗?我见到你对这女娃娃如此情深,当然得好好测一测,知道她对你到底有多大的影响了。刚才不是说了,心明眼明的师父会知道徒弟的方方面面,因为一切事情都对修行有影响。难道我看起来不像是个高明的师父吗?”
这个说法听着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白衣人绕了半天,果然还是如自己所猜测的一样,是要收自己为徒,陆正此时对他已是全无好感,没好气的道:“那您倒是测出来了吗?影响有多大?”
白衣人笑着打趣儿道:“你都打算捏碎玉佩,跟我同归于尽,欺师灭祖了,为师若还不知道影响有多大,岂不是成了傻子了!”
陆正赶紧道:“喂,前辈您且慢,我还没拜师呢,您怎么就先自称师父了。”
白衣人似没听清,道:“你说我自称什么?”
陆正:“师父啊?”
“哎,乖徒儿!”白衣人这一声接得极快,“你看现在是你叫我的对吧,不是我自称的。”
陆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略带讥讽道:“前辈,这可不算啊,您这是骗我说出来的。您就这样收徒弟吗,专教人占便宜的本事!”
白衣人得意道:“用骗我也是让你叫了,难道我还没有真本事让你佩服吗?就说那小女娃,就算是你走遍修行界,能看出她修行有问题的只怕也不会超过三个人,能想出办法治她的那就更加绝无仅有了,算来算去也就只有我一个了。只要你还想着小女娃到达知天境之后还平安无事,除了哭着喊着求着拜我为师,哄得我高高兴兴的之外,也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
白衣人提及心儿,陆正心中不由一凛,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盘坐调息的心儿,看见她身上丝丝跳跃的电光,心中一痛。心儿苦苦修行,却不知道自己正在走上一条死路,他深吸一口气道:“前辈,您真的有办法救心儿?您就真不能说您到底是谁吗?”
白衣人笑道:“我是谁?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我就是你啊!”
陆正:“前辈,这种时候就不要再开玩笑了!”
白衣人无奈道:“好吧好吧,不过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八个字,其他的我不会多说一个字。你听好了,有我之时,世无圣宗。”
“有我之时,世无圣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前辈在圣宗之前就出生了吗?难道您已经活了几千岁那么久了?修行人能活得那么久吗?”陆正惊讶道。
白衣人道:“我说了,我不会再多说一个字,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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