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个分身,却突然比之前多了几分生气,迅速远去。眼看就要逃出玄阴大阵的范围,再追已是来不及了。
尘凝榭心知是荒未央故意露出破绽,误以为那个才是真身吸引住她的注意,然后不知怎么在两个分身之间做了变换,使出金蝉脱壳的办法逃之夭夭了。她心中纵有些不甘,但见荒未央小小年纪,居然有此等法术,情急之下还能使出这样的心机,也不由得她不生出敬意,暗暗点头,试想若是自己被那月相玄力扯住,只怕是绝对逃不掉的,太上玄妙经果然是道门至高无上的法诀!
眼见生门在前,荒未央觉得开心不已,刚才虽然有些危险,但逃出之后却感无比的刺激,他到骑着牛背冲着玄阙峰又是欢呼,又是连连吐舌头,存心要气气尘凝榭。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巨大的‘呱呱’声响起,整个玄阙峰附近都为之一晃,荒未央触不及防,身子一晃差点就从牛背上摔下来。刚刚坐稳了身子,便见整座玄阙峰忽然化为一只巨大的三足金蟾瞪着自己,丝毫不敛眼神中的凶悍之意。
天地之间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金蟾,虽然这金蟾乃是天地之间的异兽,但是其原身最大不过是巴掌大小,已经是十分罕见了。以荒未央的眼力,自然之道眼前这整座山一样大小的金蟾,乃是一种幻象。他坐在牛背上啧啧道:“好大一只蛤蟆,可惜陆正不在,要是杀了剥皮烤了,肯定香嫩之极!”
那金蟾闻言,张口连连吐出一道道金光,直接向荒未央撞去,声势极为骇人。荒未央知道这金光是金蟾吸纳天地之间的锐金之气化成,锋利无比,不可轻易碰触,但他却丝毫不惧,反手在牛臀一拍,反而硬着金光而去。那道道金光从他身边附近飞过,却没有一道能够击中他的,就连他的牛也是安然无恙。
尘凝榭见他如此大胆,而且法术极为玄奥,当即运转月镜,有心要窥破他的法术,只见玄光一转,荒未央的身形顿时出现在了月镜之中,但当尘凝榭目光看去的时候,镜中的荒未央却又消失了。而等她的目光移开,镜中又会再次出现荒未央的身影。尘凝榭吃了一惊,她自己已是知天境的修为,又在玄阙峰上玄阴阵中,自己月镜在手,却不能触及荒未央一分一毫,心中猛然一惊,莫非他已经修到了脱天之境?
正在这时,荒未央忽然伸手向那巨大的金蟾一指,喝道:“诸相非相!”那巨大的金蟾立即应声变回了原来的玄阙峰。
尘凝榭惊疑不定,道:“这,是佛门的神通?荒未央你居然修炼佛门的神通?”
“尘师姐,你终于承认我的身份啦!还要置我于死地吗?哈哈,师姐这样一位大美人既然恋恋不舍,不肯放我走,那荒未央只好回来啦。听说数千年来从没有男子踏上玄阙峰,今天我荒未央倒要试一试,看看尘师姐有没有藏着什么男人在上面,是不是藏着那个什么人的画像,嘿嘿!”荒未央一边说着,一边骑着牛直接往玄阙峰而来。
尘凝榭吃惊的发现,荒未央如此大摇大摆的前行,玄阴大阵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耳中听得荒未央竟然当着整个太阴宗弟子面前如此污言秽语,当即勃然大怒,喝道:“荒未央,你!尘凝榭可杀不可辱!”
她心中有一隐秘之事被他当场揭破,惊怒羞臊,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当即玄光随身,从玄阙峰上直接飞了过去,月镜中玄光大炽。
荒未央脸色一变,现出慌张,道:“师姐,随便开个玩笑,不至于要同归于尽吧!”他感应到尘凝榭运转法力将月镜御使到了极致,看样子竟然是要毁器自爆了,不由也是紧张起来。他从牛背上落下,站立虚空之中,双手抬起,好像展开一个拥抱一样对着尘凝榭,同时口中还在说道:“师姐啊,见到我也不必那么开心吧,幸好这投怀送抱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还是有些经验的,你可要跳得准一点啊!”
他口中虽然还在胡扯,但是眼中却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意,心道老头子啊老头子,你教给我的东西我这回是要真用上了,可不要不灵啊!眼见月镜和尘凝榭越来越近,更看得清楚尘凝榭眼中的恨火,他也随即将法力运至巅峰,正当他要施展法术接下月镜之时。突然半空一声霹雳落下,涤玄览手持拂尘从天而降,看见这等情形,当即一挥拂尘,一道清光挥出,堪堪挡住了尘凝榭与荒未央。
尘凝榭周身法力已经运转到了极致,此时被清光一拂动,竟然浑身法力一空,毁器之法自然不能继续。而荒未央则是被那道清光直接扫翻了好几个跟斗,怪叫着翻飞出天际而去,不见了踪影。r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