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略怔,随即明白过来,轻声试探,“因为罗忱?”
“不。”他摇头,唇角是苦涩的笑,“因为你。”
“?”她歪着脑袋,一脸茫然。
江少卿眼神闪烁,躲开她的注视,有些别扭地说,“首先,我要道歉,那天、我跟踪了你。”
“我跟罗忱见面那天?”她问。
江少卿难为情地点头,“对不起,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
“这就是你吃醋和心事重重的原因?”她反问,“你觉得我跟他旧情复燃?”
“我没有,我只是……”江少卿急忙反驳,声音渐渐弱下去,“只是害怕。”
害怕她还爱着那个男人,害怕自己的努力功亏一篑,害怕5个月限期一到,她会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原谅你。”
雷厉曾嘲笑他的爱过于卑微,爱得失去自我和尊严,傻傻地把自己赤-裸裸地摆上砧板,任人鱼肉,等待她来决定他和他们的命运。其实,他多希望爱得洒脱,然后放下执念,潇洒地将她的手交给另一个男人,再送上真诚的祝福。可是,他做不到,这些日子,单单是想着她的离开,心就如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着。
没有爱会不会死他不敢断言,但失去了她,他一定生不如死。
宋楚静静地注视着江少卿,看他眉头越皱越紧,看他唇绷得宛如直线,看他垂下头失去往日的优雅风采……一幅幅表情如连环画般放映,让她的胸口仿佛被塞进一个柠檬,满满的酸涩,多得泛出苦来。
手指抚上他打结的眉心,她略带不满地命令,“不许皱着,我最不讨厌你皱眉头。”
江少卿依言稍稍放松眉头,将她的手捉到唇边,“楚楚,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他的语调是难得的低沉,令宋楚心中一悸,酸涩变为刺疼。她轻轻摇头,“没有,是我的错。”
他们都不再说话,宋楚把头靠上他的肩膀,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腰。仿佛静默了一古,她才不疾不徐说道,“那天他打了我很多个电话,叫我去见他,我想跟他说清楚,所以赴约了……”
她缓缓解释着那天的事情,没有刻意隐瞒,也没必要隐瞒。说完,她抬起头,黑眸笔直的注视他,“我跟他说得很清楚,过去的早就过去了,你才是我的现在和将来,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所以,你不用害怕,更不要吃醋。”
一阵好暖好暖的甜意,随着她朴实的字句,点点滴滴渗进江少卿的心,令他不争气地红了眼眶,一把将她搂紧在怀里,喉咙里挤出个“好”。
宋楚就这样被他抱得险些喘不过气来,却又不敢推开她。正大口呼吸,忽然心思一转,才恍悟,自个儿明明是来逼问的,怎么反成了坦白对象。不对,他和那个裴总监的事情还没交待清楚呢。
思及此,她从他怀里奋力挣脱出来,手指戳着那硬邦邦的肌肉,眯眼道,“好了,我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了,轮到你坦白从宽了,党和国家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
“牢底坐穿。”他调皮地接上一句,引来宋楚一顿掐。
“老婆,轻点,这是在公司,注意形象。”他一边躲,一边去抓她的手。
“形象?”她轻哼一声,“反正人家也不知道我是你老婆,没形象也是你,跟我无关。”
“这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江少卿佯装可惜,“哎,以后就没人给我□心便当了。”
“还爱心便当?”宋楚一拳捶在他胸口,恶狠狠地质问,“快说,是哪个凌晨吗?你跟裴凌晨到底什么关系。”
有了刚才惹哭她的教训,江少卿可不敢再逗她,搂住她认认真真地回答,“她是公司的设计总监,我和她就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可她喜欢你。”宋楚不依不饶。
江少卿失笑,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但我爱的是你。”
哎,难怪□教导我们要警惕敌人的糖衣炮弹,看看,明知道某人说的是甜言蜜语,偏偏听在耳里着实舒服,连带着威胁的话都软绵绵、轻飘飘的,“那你以后离她远点。”
“保持一尺距离,好不好。”他噙着笑。
“我说真的啦。”她递给嬉皮笑脸的他一个白眼,“人家又不知道你有老婆了,暗恋你情有可原。不过她一个女人,跟上司扯上绯闻,难免遭人议论,你倒是没事,她就……”
“谁说我没事?”江少卿驳斥,继而佯装认真地说,“我家里有个小醋缸,打翻了怎么办?”
“你……”宋楚一跺脚,“懒得理你。”
她娇嗔的样子让江少卿十分享受,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净。他将她的手贴在心口,承诺,“楚楚,这里只容得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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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宋楚和江少卿误会解除,父亲那边却再起烦恼。
“姐,二叔坚决不肯让高叔给他做手术。”宋博彦无可奈何,“我和爸,还有爷爷劝了一天都没用,要不你去试试吧,或许二叔会听你的话。”
宋楚本不想再掺和这事儿,但耐不住家人轮番轰炸,最后只得悻悻去露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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