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木和尔沙漠山,便彻底离开守皇了。
颜卫站在木和尔山顶,黄沙没过脚踝,骆驼安静地伏在颜卫身边。
入目皆是黄沙,棕榈树看不到,皇城也看不到,一直以来……颜卫总觉得守皇的空气都带着葡萄酒的气息,可现在……黄沙是没有味道的。
荒凉的天山,却让颜卫生出些许安宁。
天山上没有微风,每次都呼啸着席卷大地,淹没一切!就像颜卫迷茫的内心一般,目之所极,一片迷雾。
此刻,淳于梦娜会在昆仑墟的竹楼里做甚?
颜卫能想到的,全是香、艳、与旖旎。
微微一个念头,颜卫的心便钻心的疼,和那些年一样……从她成为父王的宠妃后,他胸口的疼痛至今没有麻木,仍是这般鲜活,每一次都血淋淋地。
淳于梦娜自私、贪婪、任性,甚至在他面前毫不否认地说她就是要天下大乱,要横尸百万!
她让自己为她动心,让他推了与倾歌的婚事,接着亲手杀了双生子姐姐。一桩桩,一件件,颜卫都记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淳于梦娜的恶,可这些……通通敌过不过年少时,她眸光闪亮,伏在他的肩头笑意盈盈地模样。
越是这样,颜卫便越是厌恶自己。
他承认自己是个懦夫!
做为守皇的王子,他有责任为这个国家付出精力,可他……什么都没有做。一边怨恨着,一边看着淳于梦娜和父王将国家败成这样。
从来……他只是看着。甚至没有勇气与她对峙。
如今也好……他被流放了。
乌烟瘴气的国家,懦弱无能的自己……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逃避!
颜卫倚靠在驼峰之上,很久没有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侍女愧倾追到了颜卫身边。
“王子殿下。”愧倾拍了拍身下的骆驼,直冲颜卫招手。
颜卫楞了楞,从黄沙里站起身子,牵着骆驼朝愧倾走去。
“你怎么来了?”颜卫看着愧倾,眉头微皱。
愧倾朝着颜卫跪下,“王子殿下,您真的要离开故土么?”
颜卫好笑地叹息了一声,“你就为了这个追来?”
愧倾眼中已经带上了眼泪。
“世人都知道国王陛下将我驱逐出境,我自然得领命。”
愧倾连连摇头,“不是的,国王陛下是气极了才会这么说的……他跟本不想要你离开,王子殿下,求您回去吧。”
“……”颜卫轻轻头,“不会回去了。”
“国王陛下只是气话,否则……为什么没有压送离开的官差?王子,您别与国王置气了,求求您回去吧。”愧倾紧紧地抓着颜卫的衣袖,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唯一能改变守皇的人只有颜卫。
“回去吧。”颜卫没有一分动摇,他跨上骆驼,“我只想翻过木和尔沙漠山。”
愧倾吸了吸鼻子,站起身子,紧紧地抓住颜卫的骆驼,犹豫了好半天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颜卫。
“这是什么?”颜卫接过信,“谁写的?”
那是一份很素的信封,没有属名,没有封烛。
愧倾不敢看颜卫,眸光闪躲,好半天才低低地说,“是……是皇后娘娘要我交给您的。”
颜卫捏信的手一抖。
他没有展信,做势要将这封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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