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要加冰。”
“是!”侍女退出竹楼。
“桑云姑姑。”一品大臣何睿连忙上前。
桑云抱歉地将奏折重新交到何睿手里,“大人,实在抱歉……”
接过奏折,听着竹楼里一直不绝的丝竹之音,何睿脸一黑,捏紧了双手便要拿着奏折硬闯进去。
“大人,去不得。”桑云阻止了何睿,“如今皇后娘娘也在昆仑墟,现如今……更不是时候啊。”
一听皇后娘娘四字,何睿脸色更难看了,往地上啐了一口,拨高了声音朝着竹楼大吼,“妖后!牝鸡司晨!滑天下之大稽。”
桑云一惊,用力推了何睿一把,“何大人,您小声些,被皇后娘娘听见可……”桑云见何睿把牙关咬的更紧了,知他把性命看的轻淡,连忙改口劝道,“何大人……就算您真的不惧自身性名,可也不顾千万百姓了么?如今这朝廷……只有大人保重,方才有人为天下作主啊。”
何睿平静了一些,远远地看着竹楼,“什么昆仑墟!昆仑乃仙家之地……妖后居然胆敢将寻花问柳,鸟色生烟之地取这个名字。”
苦笑了几声,何睿突然把手上的奏折撕的粉碎,“写它何用!”
“何大人,你这是干嘛!”桑云急得语气大变。连忙跪下身子去拾那些奏书的碎片。
“不许拾!”何睿用力一跺脚,“拾它作甚。”
昆仑墟小竹楼里传出一阵阵笑声。
“皇帝纵情声色,溺于喧嚣,终日靡靡之音不绝……这样的天下,还有得救么?”何睿无地地坐到石头上。
桑云在拼凑破碎的奏折。
突然之间,竹楼里传出一声弦断之音。
整个竹楼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桑云同何睿交换了个眼神。
“何大人,您再等片刻,我再进去看看。”
何壑点头,“劳烦桑云姑姑。”
***
“立太子?”归海泽不满地看着淳于梦娜。
“是啊。”淳于梦娜剥了颗葡萄塞进归海泽的嘴里,“臣妾过继的孩子……归海修黎。”
归海泽想了大半天没想出这个孩子是谁,直到有人提醒华褚质子……归海泽方才忆起。
“好端端地,你怎么想起这个了?”归海泽对淳于梦娜一向百依百顺,难得红脸,“这事另说,不许再提。”
淳于梦娜竟不答应,往地上一跪,“陛下……臣妾乃皇后,我的儿子自然是嫡子,为什么不能立他为太子呢?”
归海泽叹息了一声,“寡人的江山只能给归海衍……别的事,寡人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行。”
淳于梦娜笑着欺近归海泽,“陛下……他如今可是颜卫,早就不认归海姓氏了。”给归海泽捶着背,淳于梦娜继续在他的耳边低语,“若是他归海衍要这江山,臣妾自然不会说什么,可若是他坚持不要……陛下总不能让出江山后继无人吧?”
“哪有人不要江山的!”归海泽似乎很笃定颜卫的选择。
“他绝对不会要,而且再不会承认归海衍的身份。”
“不可能!”归海泽咬紧牙关,“绝不可能。”
淳于梦娜往归海泽身上一躺,“那咱们就赌一赌?”
“……”
“陛下怕了么?”淳于梦娜掩唇轻笑,“陛下可是不敢?”
“料他不会。”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个干净,归海泽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赌就赌,他若不要……寡人立刻封归海修黎为太子。”
淳于梦娜浅浅一笑。一下子坐直身子,“一言为定!”
“这么多年了……他的气也该消了。哪有儿子纠着老子的错不放的?”归海泽站起身子,“来人……宣归海衍进宫。”
报信的公公擦了擦汗水,这父子二人,已经整整五年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如今宫里的新人,大都只知道颜卫王子,并不认得什么归海衍。
“顺便把归海修黎请来。”淳于梦娜挑唇轻笑,“去找颜卫自然就找得到归海修黎。”
“遵旨。”老公公退开,立刻命人十万火急地去寻人。
“撤了!撤了!”一挥衣袖,归海泽指着舞蹈的侍女,“你们全都下去。”
“把所有的乐器都撤走!”
“把这些浓词艳曲的谱本通通烧了……殿里不准留下一片纸。”
“把熏香撤了。”
又打量了一眼淳于梦娜,归海泽命立道,“你也一样……赶紧换身正经的朝服去,青天白日的,你穿的这像什么话。”
说着,归海泽又垂头瞧了自己一眼,坦胸|露|乳,不成体统,“来人,来人……更衣!寡人要更衣。”
一切弄完之后,归海泽在竹楼里来回走动……
说实话……归海泽是有些惧怕这儿子。
老子怕儿子,无非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