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小部份没交易呢。”
“滚开。”兰舞一把将陆敬推开,嫌弃之色怎么都藏不住,“这种时候,你还想着占便宜。”
陆敬摸摸鼻子......初宁和久容那里,他是插不上话的,易井先生这边,又懒得理他......
唉,数百人的监狱里,要找个人说说话怎么这么难?
“算了!”伊尚果一咬牙,权衡利弊,只好选择断尾求生,“找准机会就跑吧,人离开就行了......粮食留下,我们的仓库里粮食不少了,丢了这些无甚大碍。”
所有的兵力都得用到刀刃上,为了这些粮食,暴露一部分亲兵实在不划算......
要知道,留在京都的亲兵都是悍将,还等着和关外进攻的士兵里应外合的。
“天!”一直站在小窗前的士兵倒吸了一口凉气,“恐怕跑不了。”
他这话让伊尚果一顿,也跟着走到小窗前。
伊尚果个子不高,看不到外面。
直接有一士兵蹲下身子让她当踏板。
一眼看过去......只见小小的京都衙门里,居然涌入了上千号大内侍卫,夹杂着原本的衙役,几千人有条不紊又一丝不苟地守在牢门之外。
伊尚果眉头一皱,要说衙役们的得性,她多少知道一些。
总之......眼前看到的情景,不像衙门,反而像极其精锐的军队。
“公子,他们有上千人,如果日夜看守,我们不可能逃走。”士兵很快做出了判断,“况且......我们身上的武器还被收走了。”
伊尚果从士兵身上跳了下来,这会儿......她才开始心慌起来。
舅舅虽然已经离开了京都,可万一他要知道自己被关压在这里,指不定乱了四大家族的一切计划。
“怎么会有这么多侍卫?”领头的士兵也有些慌了,“主子,他们不会已经知晓我们的身份吧!今早的事......我越想越觉得蹊跷。”
正说着,监狱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衙役有些犯贱,“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打算跑路,也知道你们个个身手了得......来来来,大门敞开,请出吧!”
这衙役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副请君入瓮的样子。
可没有任何人轻易妄动。
“怎么这么怂?大门都开了,一个有种的人都没有?”说话间,那衙役还将自己的佩剑解下来丢到一边,整个人痞里痞气地,跟个二流子一样。
血气方刚的士兵,被那个‘怂’字惹怒了,当下就要暴揍这差衙,好在被伊尚果拦了一把。
“呵呵,怕了吧......”那差衙觉得自己威示了得,“算你们识相,谁是初宁?”
陆敬连忙把手高举了起来,“官爷,官爷......我在这里,我是初宁。”
其他人看着这李代桃僵的一幕,也没人揭穿。
“官爷。”陆敬笑**地出了监牢,脱了鞋子,从里面掏出最后一张银票子,直往这差衙手里塞,“官爷,你别嫌有味道......这不是身上值钱的都被你的同伴顺走了么?麻烦您跟县老爷通个话......让他见我一面,银子还有......多多的有。”
那差衙瞧着塞进手里的银票,眉头一皱,“是有些味道......不过,我喜欢这铜臭味。”
“谁不喜欢呢!”
没说几句话,那差衙和陆敬便已经好的如同亲兄弟一般了。
“还是初宁老板会做人,怪不得生意能做那么大。”
眼看着差衙和陆敬嬉皮笑脸地离开了,久容微微一笑,那差衙是褚艺,忆冰楼里最自恋褚艺。尽管褚艺做了些易容术,可声音没变,况且......褚艺本就没有打算瞒着久容,一进来就对久容比了个老相识的手势。
初宁望着陆敬离开的方向,颇有几分担忧。
“无事的。”久容拍了拍初宁的手背,压低了声音凑到初宁耳边道,“是楼里的人。”
初宁一听,反而更加咬牙切齿起来——该死的百里凤烨!
“久容,两天后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委屈巴巴的一别嘴,初宁连声叹气,复又一付凶狠之色,“那该死的家伙......整天找我打秋风,我都忍了!可他现在还坏我亲事!”初宁的脸气豉鼓地,“我恨不得咬掉他一块肉!”
初宁故作凶狠的样子,逗笑了久容,在她看来,这简直太可爱了。
伸手捏了捏初宁的脸,久容浅笑,“你得多吃些,脸上都没肉了,捏着不舒服。”
初宁重重点头,“好,出去后我就加油把自己喂胖。”
陆陆续续地有衙役提审犯人,可这间牢房的,除了初宁,再没有传召过任何人。
而对面那些流民,反倒空了近一半。
站在小窗口的士兵又冲伊尚果招了招手,语气带着几分惊恐,“公子!”
伊尚果凑过去一瞧,倒吸一口凉气,“他......他怎么来了!”
尽管那人穿了便服,尽管她看过去的时候只有一个背影......可伊尚果认得出来,进入衙门的人——
——是景枫。
胸中酸涩,只有大口大口地呼吸,伊尚果才能阻止了眼中的泪意。
口腔里都咬出了血,她告诉自己......她得坚强,她已经放弃了小女孩的身份,此刻,她是这些士兵的领袖。
不能慌!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