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吁!”陆敬拉停了马。
“怎么了?”初宁身子一顷,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久容把头探出去看了看,只见数十个流民七倒八歪地挤在一起,也没雨伞,大人小孩全都暴露在雨中。
“那些人不流民。”久容楞住。
陆敬点点头,“我也觉得不是,他们的精神头都很好......”
“不仅如此。”久容倒底心细,又做了多年的探子,观察力比陆敬更强一些,“你看他们的鞋子。”
“鞋子怎么了?”陆敬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他们的鞋子全都干干净净的,而且面料不错......没有一个人的鞋有破洞。”久容下意识地把初宁护在身后,“流民最脏的应该是鞋子,可这些人......虽然衣服外貌和流民无异,偏偏忘记换一双破烂的鞋子。”
陆敬闻言,满是叹服,“还是少夫人观察细致入微。”
“你再看他们的指甲。”久容眯着眼睛,“看到没有,指甲缝全都很干净,还有两个女的居然养着长指甲。”
陆敬倒吸一口凉气,眸子里已经生出也崇拜之意,笑眯眯地问,“少夫人,你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
话音一落,初宁一巴掌拍了过去,“你小子胆子肥了!找打吧!”
“他们是专门等在这里的。”久容做出结论,眼见着前面的车队也停了,“肯定有事要发生,这不是偶然......都小心些。”
伊尚果和兰舞的马车跟了过来,“怎么不走了?”
陆敬握着马鞭,很是无奈,“你们的车队在前面停下了,把路都拦了,我过不去......易井先生,你去和他们说道说道,先给我们让条路吧。”
此刻天色已经亮了,伊尚果望着那八十几辆马车,有些心慌。
兰舞很是不耐烦,“怎么会遇到流民?他们一窝窝地是在挡路乞讨么?”
果然有十几个汉子跪在马路中间。
***
“老爷,行行好......天降瀑雨,我们农田被淹,交不起田赋才......”带头的男人一边说一边哭。
没等那男人说完,赶车的士兵虚挥了一下鞭子。“起开!”
看了一眼身后的车队,领头士兵的也怕......这些人,说好听些叫流民,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打劫的土匪们,十有**就是流民变的!而他们带着的,又是紧要的粮食。
那男人也不怕,反而领着其他跪地的人又往前爬了几步,“老爷,你行行好。”
这一次,领头士兵是真的抽到了他们身上,马鞭过去,抽出一串血珠子,“再不让开,老子从你们头顶踩过去。”
十几条汉子任抽,楞是一动不动。
摸了摸衣服,领头士兵摸出几两碎银子,“行行......这点钱你们拿着吧,多得也没有了。”
银子丢到地上,居然没人抢!
领头的士兵看了个目瞪口呆,他本来准备等流民疯抢钱子的时候,强行冲过去的。
可只有领头的男人连连叩头,拾起了银子放自己身上,“多谢大老爷。”
其他流民,仍旧档着路,看也不看银子一眼。
嘿......奇了!
这些流民的素质还蛮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