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逃出去的。但是,等我回到牢房的时候……居然有人拿着空锡楼的白虎令来,说是要把我提走审讯。那些侍卫见了令牌,没怎么怀疑,直接我把交给那个人……我蒙着眼睛跟着那人一直走,一直走……没多久,她就消失了,我听不到她的自己,找了棵大树,自己松了绑,等我摘下眼罩的时候……人已经在郊外了。自始至终,暗辰没有当面同我说过一句话。”
“除了暗辰之外,带你离开的那人……是紫硫?”百里凤烨思索着,“是么?”
“是的,确实是紫硫。”秦紫幽缓缓点头,“我想再去找暗辰的时候,两个人谁都不在了……不过,虽是黑暗里只能见着暗辰的轮廓,但我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有很厚的血腥味,不像是外来的……像是从里面流出来的。”
又回忆了一下,秦紫幽方才做出了判断,“我想,暗辰是受了很重的伤的。”
“白虎令?司白?朱雀?暗辰?”百里凤烨皱了皱眉头,只感觉不太合理,紫硫跑出空锡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且,她私下救了暗辰,景枫发火,早就把发令通缉朱雀了,为什么她还能自由进出地牢?
而暗辰也一样,为了换紫硫,竟偷了楼里的卷宗。
百里凤烨按了按太阳穴,许是在想事情,他额尾旁竟有淡淡的青筋冒出。
“堂主,你还好么?”秦紫幽站起身子走了过去,做势要帮百里凤烨按头。
还没走到百里凤烨的身边,他便伸手一指座位,示意秦紫幽继续坐在他的对面。
挑唇笑笑,秦紫幽缩回了身子,也别开了关心的目光。
“逃出来之后,我第一时间去找暗辰,却怎么也没有找到。”秦紫幽看见雅间外的戏台子上,已经有人在摆东西了,现在……已经是午时了么?
“而后你去了军营,假扮凤里白,又从军营里写了信给夏樱寄来,恰好替凤烨圆了谎,让阿樱相信百里凤烨和凤里白是两个人,是么?”后面的事情,百里凤烨猜的全然正确。
“是的,碰巧而已。”秦紫幽想了想,“因为夏樱给凤里白写过很多信,属下怕一直不回她会起疑心……夏樱不像是边境的战士,她从来都不好欺骗。”
“凤烨不在的日子,是谁在扮凤里白,可有露出破绽来?”百里凤烨想到军营的事,便多问了些东西。
“是杜乐贤在扮的凤里白,一直都还好……没出什么事。”秦紫幽唇边染上些笑意,“凤里白向来蒙纱,从不以面示人,脾气又古怪,军营里没有多少人敢去打扰凤先生。而且……洛北和傲天都不在,更不会有人发现调包的。”
“嗯,确实也是。”提到洛北和傲天,百里凤烨便笑了笑,评价道,“洛北这小子是块璞玉,平日里虽然吊儿郎当的,但聪明的紧,军事素养很好,学东西也快,日后必是夏樱身边,大夏国内的一员不可或缺的猛将……快了,再磨练一下他就成气了。至于傲天……”提到这个憨厚却忠心的男子,百里凤烨一皱眉,想到他看夏樱的目光便有些不舒服,却也不得不叹道,“资质平平,却好在脚踏实地,又有洛北这样的朋友相助,他日,若有智将相佐,他的成就不会低于洛北。”
戏台上响过一声锣,又有无数的掌声响起,百里凤烨应声望去,已见戏台上青衣们粉墨登场,水袖轻扬,端得几分热闹。
“那边境如今可还太平?”百里凤烨凝眉,夏樱人在华褚,却从来没有放心过营中。每每给凤里白写信,总要问些战事情况。
秦紫幽轻声笑笑,“好着呢,夏樱给大夏搬去不少银子,充为库银,朝廷便给将士们拨了些军饷下去,生活便好了些,而且现在入秋,气候都不错,今年大夏又没什么天灾人祸,将士们自己种的土豆收成都很好……最重要的一点是,靖安王爷和华褚联姻,边境原本有的磨擦都因此变得安静了,况且,边境有一半是与华褚接壤的,华褚势大,若他不侵犯大夏……看在华褚的面上,又有谁敢对大夏轻举妄动呢?毕竟……夏樱既是大夏的靖安王爷,又是华褚的正宫皇后……此时此刻,谁若犯大夏,那么……誓要与华褚为敌。”
百里凤烨没说话,却觉得秦紫幽所言,无面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语调都刺耳得很,而偏偏又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
他只好拂拂衣袖上的皱褶。
好一会儿后,秦紫幽才感叹道,“今年是边境将士过的最舒心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