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失落。
“老冉很担心你。”百里凤烨淡淡地玩着桌子上的白瓷杯,这一会,已经将桌上的七个茶杯摞得高高的。他趴在桌子上,透过这七个杯子的缝隙去看秦紫幽的脸。
她安静着,也不回话。
那张秀丽清容的面颊带着些粉粉的伤口,错综复杂,虽然留着些印子,却不能冲淡秦紫幽的美丽,那是将好未好的印子,换个人……无论男女,必将为之而心疼。
百里凤烨过了一会又道,“楼里面,你是唯一一个没有武功,却可以查管所有资料,并且调配任何人的存在……凤烨给你这么大的权力,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紫幽凝神蹙眉,认真的想了想方才摇了摇头,“属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自始至终没敢看百里凤烨一眼,“我承受不起您的赞誉,也经不起堂主的高举又狠摔,所以……我宁愿不知道。”
百里凤烨抿了抿薄唇,“唉,紫幽啊……”
他唤了她的名字,带了几分无奈!
秦紫幽乍然之间便闭起了眼睛,缓缓地将头抬起,带着些棱角的下巴微微有些颤动!阖起来的眼皮也轻轻地动了动,从来,他叫她名字,一向是三个字……
这般唤她,他究竟是何意?
“吃了不少苦头吧!”百里凤烨的声音,总是可以轻易是蛊惑人心,他轻点着素白的手指,把那累在第七层的白瓷杯,拿起来然后又放下,又拿起又放下,一直重复了无数遍,“景枫有没有问出北歌楼主……和凤烨这个堂主?”
秦紫幽猛然睁开眼睛,一向轻柔沉着女子,在这一睁些之间,宛然带上了修罗一般的煞气,那是带着血意与无限气性的神情!
百里凤烨多看了一眼,薄唇微微上挑,露出一个微笑,却上人琢磨不出这个笑意背后的含意。
秦紫幽总是很沉着,说话做事也能在一瞬间找到重点,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从不会出错,然而,却也是冷而冰的……
很有事能让秦紫幽这般生气。
“您太小看我了!”秦紫幽咬着下巴,气得说话的气息都有些起伏“这半年的囚禁生涯,没有任何一天……我愧对于良心,愧对于你。”她的声音说的很急又很气,“与楼里有关的,半点口风的景枫都不可能知道的,而且……除了在地牢里见着夏樱的那一日,我……已经让自己哑了半年!”
百里凤烨对于秦紫幽几乎是质问的失落,表现的淡淡的,连一句解释和安抚都没有。
秦紫幽愤恨了好半天,发现……这,似乎毫无意义!
她的情绪与他无关!
自嘲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凌厉的眸子变得柔和起来。
好像,她已经不再有一点怒意了。
但百里凤烨知道……有的人像冰山下的水,纵然平静,却不知道何时会被轻易撕裂。
“凤烨知道了,你不用着这么急地表示衷心……你今天所说的一切,凤烨都记着。”百里凤烨把手上的瓷杯继续摞在第七层,这才放下手,直起了身子,“委屈你了。”
话落,那七层高的白瓷杯,轰然崩塌……
七个杯子碎了一地,这里跳一片,那里留个杯底,竟一下子粉碎了……唯有一个完好的杯子滚到秦紫幽的脚边,一荡一荡地轻摇着。
秦紫幽垂头,看着那白瓷杯,叹息了一声,便伸手去捡。
刚腰下腰,纤长的指头初碰上白瓷杯,那最后一个杯子竟然也粉碎了,碎片割破了她的指头,伤口不重,秦紫幽却觉得这样的画面让她有些顿顿的闷……
含住割破的手指,血腥味满了整个口腔。
她皱眉,用力吮吸了一会,指头这才止住了血。
“堂主……”委屈的太多,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意了。
秦紫幽很想这么告诉百里凤烨,却又觉得不适合,终是没有开口。
“老冉和郝娘都去找过你。”百里凤烨的声音轻飘飘的,直瞧着雅间之外,好像大厅里有什么吸引了他的目光一样,“可惜,没找到……他们说地牢的位置变换的很快,你有印像么?”
“……”
“凤烨也一直派人去营救你,不过……没派出太多人,凤烨不想扩大动静,毕竟,即使是楼里人,也没有多少知道你是幕后管事的。”扫了一眼地板上的碎片,百里凤烨问她,“你可怪凤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