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再存,段凡抬手便是一个耳光,毫不留情!
一个掌印,已经印在了影凭的脸上!
他一脚踢开门,指着影凭,当着家臣小厮的面大骂道,“为父真后悔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推你撞柱已经是轻罚,我该杀了你!”
影凭捂着脸,看着段凡……
来得这般快!
还以为今日可以再好好侍奉父亲,再享受一回天伦之乐!
父亲,你为全我之名,竟为我较之如此之深远!
影凭,必不负你!来生,我还要做父亲的女儿,我还要做吉尔妮家的血脉。
瞪大眼睛的时候,已然尽是狠戾,不是那个刁蛮的贵妃,有是谁呢?“吉尔妮段凡,君臣之道,你莫不是忘了?”影凭追了出去,冲着段凡的身影吼道,“你,先为我臣……其后才为我父!今日你打我骂我,本宫仅当回报你养育之恩,只算了便罢,但,他日你若忘记君臣大义,礼义廉耻,本宫当诛之……”
“是么?”原本已经要走的段凡却突然折了回来,再是一巴掌,使得影凭脸上的巴掌印双深了些颜色!一吞口水,竟是满口的血味!段凡下手,还真没有半分留情,“别忘了你是吃谁家的米长大的?”
“以下犯上,段凡,你不给本宫下跪……”影凭咬牙切齿,几步上前,争吵中,影凭甚至拿出了她的小马鞭,狠狠地朝着段凡打去,而段凡本就是武将,哪能让她得逞,当下便躲开了,“好,是我的好女儿!都想一杀为父了,确实不错。”
一步步逼近,段凡抽出了侍卫的长刀,“贵妃娘娘……用鞭子多不好,有如试试用刀吧!”
段凡把那刀一点点塞到影凭的手里,“来,试试!”
“当真以为本宫不敢!”影凭刁蛮不讲理,一付我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的桀骜,“段凡,你这是在逼本宫。”
猛地抽过那刀,吉尔妮拨刀相向!
眼角本是许久哭不出的泪,又掉了一滴……
可惜无人看到!
手起刀落,段凡躲开了,却还是被影凭伤了衣袖,没有重伤,只擦破了点皮……
其他的宫女小厮们连忙跑了过来拦住他们俩,“大人,娘娘!你们这是做甚!”
父女俩怒目相对!
段凡没有受重伤,然而,他的神情去悲伤的让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人都轻易感觉到了。
“娘娘!”有小宫女拉了拉影凭的衣袖,她也觉得影凭有些过份了。
好半天后,影凭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
一下子把手上的刀给丢了,“父亲,女儿不是有意的,求父亲原谅。”
“贵妃娘娘严重了。”段凡行了一个礼,“娘娘的剑再准上一分,臣就听不到了……先臣后父,娘娘说的极对,求娘娘恩准老臣告辞回府。”
“父亲。”影凭现在是想弥补过错,然而吉尔妮段凡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又重复一遍,“求娘娘恩准臣告辞回家。”
“……”张了张口,“父亲此刻在怒气之上,就先请回家吧。”
言罢,影凭又吩咐下人去传太医到段凡府邸去帮他看伤。
吉尔妮段凡行到许可,一拂衣袖,怒气冲冲地离去了,待出了皇宫十来里,他的唇角终是微微上扬了!
此番争吵,众人可见,已然为影凭日后打了底子,如此,方可谋凭儿此生性命无忧啊,够了!于愿足矣!
次日,影卫来报景枫——
“陛下,昨日里段凡来了之后便与娘娘入室详谈,因着家臣遍布,而他们父女说的体已话声音也挺小,故而,谈论的内容属下并不知晓,然而……他们父女二人最后却是吵了起来的,段凡气极,推得娘娘撞柱受伤,又刮娘娘两耳光……初时娘娘尚且受之,可第二个耳光至,娘娘却也动怒了。”
“噢?”景枫挑唇,“这个段凡,还真敢打她两耳光?”景枫摇头轻笑,“这些年,她这刁蛮女儿在这宫里,可是只有别人吃她刮子的份。”
“是的,娘娘的脸现在还肿着呢。”侍卫摸了摸鼻子,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毕竟,影凭在宫里的名声并不是很好,人缘也是极差的,“现在,宫里所有的太医都被娘娘叫去她那锦羽宫治脸了。”
“……”
景枫没有说话,那侍卫又继续禀报,“娘娘被打后,气得极,拿马鞭去抽侯爷,没伤着,侯爷来气了,把刀子给他娘娘,问她敢不敢试试,娘娘捅了那一刀,把侯爷的衣服给割开了……这一刀倒底吓着了娘娘,这才求侯爷原谅的。”
“对其父都敢动刀子,她是太不像话了。”景枫双手交叉轻点着,“因着什么事吵得那么厉害?”
“……”那侍卫皱眉想了想,细细地回忆了一下昨日的内容,“吵得是君臣之道,谓之妃为君,侯爷不该打她的,因责侯爷不尊,故有先为臣后为父之言……”
“朕知道了,下去吧!”景枫摆了摆手,“把他们当日所言都一一写下,呈上来。”
饶是景枫,也得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方才知晓,吉尔妮家父女二人,唱得好一曲骨苦计,早已为他日埋下了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