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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咬了咬牙齿,牢牢地握着司徒青怜的手,紧紧地搀扶着她。
老鬼自从给司徒青怜把了脉之后便一直凝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被老鬼的目光粘住,司徒青怜竟有一种并不十分舒服的感觉,她一直都知道老鬼这个人,却对他的一切都不熟知, 然而,仅仅这么一个照面,她便觉得……这个人太过于高深莫测。
景枫是目送着司徒青怜离开的,他眸子之中的光泽叫人看不出深浅,更让人没办法猜出他的态度。
离开了宸宫,春雨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刚才……她也觉得压抑得要命,“娘娘,我们要去哪?”
春雨笑了笑,“什么娘娘,记得改口,出宫了便得叫青姐!”
春雨替司徒青怜有些委屈,“都是夏樱的错,在夏樱没有到华褚来的那些日子,陛下对娘娘别提有多好!”
司徒青怜一楞,手上一紧,便又咳起来。
春雨连忙替她拍了拍背。
“傻瓜!”司徒青怜苦笑着摇了摇头,“从来没有这样的说法,你留不住一个人,不能去怪那个人身边的人,只能怪自己没本事!景他对我……”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敢在说下去!
是她要嫁他,是她在他没有一点势力的时候便相信,这个男人一定会登上皇位,她没有看错,她喜欢他的眼神,喜欢他的抱负,喜欢他在最困难的时候也保持着一双狼一样的眼睛,可是……他呢,他或者也是喜欢她的吧,可是,她喜欢的她,却是一个有家世,可以帮助他的女子,是一个温和贤惠能帮他打理后宫的女子……
司徒青怜一阵恍惚,这一刻,她的心真的是疼了……
是不是,只要有家世,只要能替他管理后宫,那么……其实,在他眼里,那个人是谁都没有关系的?
司徒青怜还待想下去,她身前便跪下一个小太监!
“皇贵妃娘娘!快快……”小太监喘着粗气,指头直指着昆华宫的方向。
宫里的太监实在太多了,司徒青怜看着他虽觉得熟悉,却也一时想不出他究竟是谁。
“你慢慢说……”司徒青怜将这小太监抚了起来。
小太监瞧了司徒青怜一眼,眼眶里竟有了些泪,“娘娘对陛下实在没话说,可陛下……”小太监哽咽着,“说句不敬的话,奴才真为娘娘觉得不值。”
“没什么!”司徒青怜温和的一笑,“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本宫只是想出宫转转,你如果没什么事……”
没说完,这小太监便一拍脑袋道,“呀,快快……初九姑姑!”
“初九怎么了?”春雨是个急性子,一皱眉,“你倒是别快大舌头,有什么快说。”
“初九姑姑劳累过度,找到陛下后便昏了,是奴才把初九姑姑放到床上休息着呢!”小太监咬了咬下唇,“刚才初九姑姑醒了,她便说要去找……找皇后拼命,任谁也栏不住啊!”
“什么!”司徒青怜大吃了一惊,望了昆华宫一眼,急匆匆地迈了几步。
司徒青怜本是穿着里衣出来的,可春雨倒底给她披了件火红的披肩,她这一急,披肩竟也掉了,那小太监看了一眼只着了里衣的司徒青怜,整张脸全红了。
等春雨和司徒青怜都走了的时候,这小太监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思绪不由的回到两年前……
那时候,他进宫当太监也才半年,家里面,娘亲的病和哥哥科考的费用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可他却只是花房里一个最不起眼的下等太监,家里哥哥与县太爷吵了嘴,被关进牢房里,急需银子周转,否则,哥哥只有死路一条!
他已经成了太监啊,哥哥成了家里唯一的独苗,如果连哥哥也死了,那他们秦家便也绝后了,况且娘亲年迈,若无哥哥照顾,她拿什么养活自己?
银子啊,哪里才能有银子?他急得哭,却什么办法也没有,最后,他想到了去偷,听说贵妃娘娘的一支簪子也价值连城,他每天都能去司徒青怜那里给她的花草换水,所以便动起了坏心眼。
第一次偷盗,被春雨抓了个正着,本要把他打一顿赶出皇宫的,是司徒青怜过来,看着他小小年纪,又见他眼睛红红的,这才问道,“是家里出事了吗?急需用银吗?否则,你也不会有那么大胆子!”
他跪着哭着把情况给司徒青怜说了,指天发誓那是第一次……
她果真没怪他,又给了她那簪子,还让春雨支给他一锭金子,又下令救了哥哥,罢了那县令的宫。
他用那一锭金子给哥哥捐了官,给娘治了命……
至于那簪子,他至今还留着,一直舍不得当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