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没等夙雨伯放到嘴面前便又一次被谭安然的鞭子打破了,看着碎了一地的青花瓷,夙雨伯按了按额头,又垂头瞧了一眼泼在身上的水渍,有些愠怒地瞧着自家老妈,“娘,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个……”母老虎!
当然,这三个字,打死夙雨伯他都不敢说出来,只好在心里默默地嘀咕一下。
谭安然扯着鞭子冲着夙雨伯道,“阿迟她还小,你一个当哥哥的怎么不拉着她,你就由着她这么跟皇后说话?”谭安然又是一拍桌子,虽然她与纪山白之间是有那么一小段不愉快的往事,可是,这纪山白为人也还算磊落,这么多年来,要不是占着李子非的喜爱,纪山白哪能在宫斗中活这么长时间?
当然,没有哪个女人的心真的是铁打的,如今,纪山白对李子非又怎会没有感情?
不得不说,纪山白把夙雨迟许给纪修谨绝对没有任何对不住夙家,纪修谨那孩子夙墨和跟谭安然背地里都曾说过,两人也老早就有那么点意思了,只不过没有跟夙雨迟说过而已。
“夙雨迟!”谭安然真抽了夙雨迟一鞭子,“你知不知道皇家比天大,你那么跟皇后说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你就不怕得罪了皇家人头落地吗?”
被鞭了那一下,夙雨迟疼得咬牙,“娘,我知道错了!”
夙雨迟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地跪着爬到谭安然脚边,一把抱住谭安然的大腿,“娘,阿迟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要不高兴,你就打死我吧!”
夙雨伯眼角跳了一跳,他一瞧见夙雨迟这样子,就想抽她几鞭子,这货分明就无法无天,下一次,她照样敢与皇后顶嘴,她才不会有什么忌惮呢!
可是,夙雨迟抱大腿的功力已经修练的炉火纯青了,果然,没多久,谭安然的火气也消了,连把夙雨迟从地上拉了起来,好吃好喝地放到她的手里,“娘没把你打疼吧!”
从小到大,每一次夙雨迟犯错都靠这招蒙混过去,这也就害苦了他,从小的一天起,只要是夙雨迟和夙雨伯打架了,无论谁对谁错,假如夙雨迟一发这不要脸的抱腿神功,最后倒霉的铁定是他。
摇头望了望天空,夙雨伯突然觉得,在这个家里,他才是被捡来的,爹不疼娘不爱的。
眼见着当家主母已经消气了,夙墨和才吐了一口气,悄悄地站直了身子,“阿迟,你也太胡闹了!”夙墨和一扳脸,伸手佯装要打夙雨迟,“皇后是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天她便是真的下令处死你,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不是嘛!”谭安然帮夙雨迟擦了眼泪,声音严肃却带着难掩的关爱,“墨和说的这点我也同意。还好她没为难你,只是……赐了个那样的封号,下次再有这种事,看我不打死你。”
夙雨伯打了个哈欠,一开始不是说那个封号丢尽了夙家的脸吗?现在好了,爹娘都感觉像是捡了便宜一样,这声讨会还能开得下去吗?
楞了楞,夙墨和突然摸了摸夙雨迟的额头,“阿迟,你也不小了!”
夙雨迟一听,连忙止住了哭声,睁着一双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家老爹,“什么意思啊?”
“纪修谨是个好孩子,爹同意你们的婚事,我这就进宫像皇后表明心态。”夙墨和眉眼温和,淡然如画,然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之中间竟然带着浓浓地坚定。
“阿迟,我和你爹前不久还谈起过纪修谨。”捏了捏女子的脸,谭安然瞧了夙墨和一眼,眉目里带着满满的温情与幸福,“娘不会看错人的。”
“我不答应!”夙雨迟瞪大了眼睛非常地惊恐,猛地将夙墨和与谭安然推开,又一次重复了一遍,“我死都不答应!”
“放眼整个朝廷的公子哥,除了纪修谨之外,谁还有点本事?”谭安然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大了几分,“往纪家求亲的人多了,你有这种机缘是福气!”
没等夙雨迟再开口反对,谭安然收住鞭子,非常强硬地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说半个不字!”
谭安然见不得夙雨迟走半点歪路,哪怕她会一时地恨她,可是,谭安然相信,她做的决定一定能给夙雨迟最大的幸福!
“好了!”谭安然下了定论,“一会我就和墨和进宫,尽快把婚事定下来。”
夙雨迟突然一咬牙,厉声质问道,“什么是父母之命?你们是我爹娘吗?”
“阿迟!”夙雨伯唤了一声,眉目皱起,声音也少了些温润,他用力地拽了一下夙雨迟的衣袖,示意她不准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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