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我说我不是过来找夏樱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过来,你相信么?”
百里凤烨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微微淡笑起来,目光好像在看一个孩子,没有相信也没有不信。
缓缓地摊开掌心,影凭将掌心的娇无那往前挪了一下。
百里凤烨的目光一闪,又是一眯。
“你瞧?”影凭笑着,那张本就娇美的脸此刻更多了三分风采,“即使被你打碎了,可是,我还是找了最好的匠师,他们帮我修好了,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影凭的掌心很白,这更映得那娇无那红得滴血一样,只扫了一眼,百里凤烨便知道,那块玉……早已经不是当初那块娇无那了,那红玉虽说罕见,却并不是什么难得之物,想来,必是宫中那些匠师担心修不好玉石被影凭无端责怪,重新弄了些红玉原料,将它雕琢成前那个样子。
“若凤烨告诉你……这块玉并不是娇无那呢?”
“不可能!”影凭坚决的摇了摇头,“怎么可以不是!”
这世间最难攻破的便是自欺欺人,一个人若想自欺欺人,那么,便是你在她面前摆上一百种一千种证据,她可以完全反驳,百里凤烨又叹一口气,挽了一缕额角的发丝,轻声说道,“佛经有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我也想离,可离不了,百里凤烨……我也想像林阮思一样,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爱你!”她笑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竟是那么轻松,她拉起衣袖,手臂上的那守宫砂灼得烫人。
百里凤烨眉锋一皱,朝着影凭摆了摆手,无声地叫她离去,只是,百里凤烨的眸目是垂着的,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我不走!”影凭捏牢那娇无那,“我不走!”她说的那么坚定。
“那好!”百里凤烨竟没有驳斥她,“你敢将这话告诉华褚诸臣,敢将你手臂上的守宫砂一一展露在朝堂上吗?你若敢,凤烨不赶你走。”
影凭脸色一白,缓缓后退一步。
她再去看百里凤烨,那人狭长带红的眸子却逼得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敢么?
她不敢!她也不能……
待影凭回过神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早已经在那个人的目光下连连逃跑了,不是他赶她走的,是她自己逃开的。
扯着自己身上那亮丽的绛紫色的华服,影凭脚下一软,竟瘫软到了地板之上。
“贵妃娘娘!”路旁的小宫女,吓了一跳,连连走去抚起影凭,“贵妃娘娘,你怎么了!”
“滚!”影凭没由来的发起了火,“滚过去!”
她蹲在地上,冲着那小宫女的脸甩了一个耳光,把小宫女打得连连跑开,使得周围没有一人敢上前,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这几个字竟是那么刺耳!
她将自己环了起来,阳光洒在她的华服上,影凭无力地座着……
是她……自己逃开的啊!
那娇无那日日被影凭把玩,本已经变得十分温润了,然而,这一刻,她捏得那么紧,以致于原本温润的棱角都能割破她的掌心。
“你在干什么?”不知座了多久,影凭耳边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本宫让你们滚!”那双原本脆弱的眸子,突然变得好似是要吃人一般,又是一掌过去,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欧阳逸仙脸上。
“啊!”欧阳逸仙一身参绿色锦衣,“你这姑娘好生无礼!”
他捂着脸,泪蒙蒙的样子,“在下看姑娘……”
“……”长吸了一口气,影凭本一肚子的火,可目光触及到欧阳逸仙的眼神,便突然觉得无力,闷声不响地直起身子,挺直了胸一步一步地走去。
身后,欧阳逸仙的声音还隐隐可以听得见,“哎呀,在下攒了那么久的路费啊,不知被那姑娘打到哪里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影凭离开后,百里凤烨也跟着走了。
他那一路,竟是朝景枫的书房去的。
还没等百里凤烨进屋,景枫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朕已经等你很久了。”
景枫负手而立,背对着百里凤烨,而景枫面前正是挂着欧阳逸仙的那几幅图。
“百里宣呢?”百里凤烨神色凝重,“他去了玉沉之后,人,到哪里去了!”
“笑话!”景枫仰头大笑,“你老子去了哪里,你做儿子的不知道,竟问起朕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