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皇帝坐到了椅子上,什么也没说,如其它人一样,安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紫依看着玄夜,眼睛都快发直了“公子,你有没有觉得……这,这人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说着,紫依皱眉细想,然而,却是怎么也没有印象,用手敲了敲自已的头,紫依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懊恼“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莫辰逸轻声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望了蓝意一眼,问道“蓝意,你呢?你怎么看?”
蓝意看着紫依一眼,浅笑着摇了摇头,顿了顿,又道“公子,似乎你对玄夜太子的突然出现,一点也不好奇啊?”
没等蓝意说下去,紫依便两眼放光,一脸崇拜地看着莫辰逸“公子,难道你老早就知道玄夜太子没死么?”
莫辰逸杏目微挑,瞧了一眼那个一直将手背到身后,重重捏起拳头,直至青筋暴起的黑衣人。
不久前的梦华驿馆里,那人陪着他下了一夜的琴,虽说他并不懂棋艺,可是,却能摆出一盘又一盘有趣的珍笼……
慢慢地闭上杏目,莫辰逸还记得,那几天,一直连下大雨……雨后的早晨,那人竟卷起袖子,为如今的夜帝细做一碗莲子粥,现在回想起来,莫辰逸突然发现,那碗粥的味道……他至今竟然会记得!
把玩着黑龙玉,莫辰逸苦笑了一声,可惜……那粥,从来不是为他所做。
也是那一日,莫辰逸看到那人给了夜帝一颗药丸,他闻得出来,那药丸里有血和从双!
天下间……唯一能克制玄溯莲hua的,唯有从双!
自那日起,莫辰逸便已经知晓夜帝真正的身份!
“公子,公子!”被紫依唤了又唤,莫辰逸这才回过神来。
“公子,你在想什么呢?”紫依颇了些抱怨地瘪了瘪嘴“我都叫你好几遍。”
莫辰逸朝着紫依歉意地点了点头。
紫依唉了一声“公子,你说如果玄夜太子一直活着,可是,为什么却一直没有露面?”
莫辰逸望了一眼玄夜,看着那抹紫影好一会,语气里颇有几分惆意地说道“对得一人全心以待,或许,于他而言……”话到这里,莫辰逸猛然顿住,再也没有说话。
紫依哪里知道那个一人指的是谁,见自家公子嘘声了下来,也没有再问,只是凑过身子,覆在蓝意耳边说了句什么。
大殿中安静了那么一会儿……
相比起小皇帝,关注起玄夜和玄昭的,却更加多了!
玄昭的衣服仍旧没有穿起,那金色的图腾光芒如最初一样,精致而华丽……
玄夜看着玄昭和玄霄,心心微微涌起一阵悲哀,那是他的哥哥和妹妹啊,如今,却与他住于对立的位置,并且,用那样仇恨而怨毒的目光瞧着他。
别过眼睛,玄夜再不敢多看玄霄!
一声轻灵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御hua园里格外地刺耳“你说是玄夜就是玄夜么,莫不是我连自已的哥哥也不认识?”玄霄嗤笑了一声,转着看了林太后一眼“太后,这人分明就是来扰乱帝君和梦华贼人,难道太后和梦华就是这么由着他们么?”
没等林太后说话,一边的人便打断了玄霄“十三公主这话就不对了……”边说着,还边指了指池槐青手中的红色绸缎“人家分明就是来送理的,太后也不会把客人往外赶吧!”
玄霄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狠狠地看着那人,却一字也没有说。
那人是祈丰的臣子成湛姚,在祈丰颇得祈丰帝的喜爱,人长的也不错,曾经还到木宇向她提过亲,却被她给打了出来,想来,这成湛姚是记恨了!
听了玄霄的话,池槐青冷哼了一声“我池家世代效忠太子,先祖帝也给过我池家一支不动兵权,我池槐青可不会乱认太子,眼前这人,池槐青敢与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是太子玄夜!”
玄霄被堵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不必任何人说,她心里自是知道那人的真正身份。
玄昭慢慢地闭上眼睛,深吸了好几口气,用手扶了扶自已的背部……眼里突然变的清明的了不少。
从来不知道有哪一个做娘的不希望自已的儿子权倾天下,登高握兵,可是……帝姬莲儿却偏偏是个异类!
当年玄夜身上的图腾便是帝姬莲儿亲后弄没有,就连他后背上的这一幅,最初的时候,也是帝姬莲儿hua了不少功夫弄上去的。
若没有记错,如今……玄夜身上跟本就没有这图腾。
定了定神,收起眼中的诧异,玄昭含笑,一字一顿的说道“且不论你是不是真的十一皇弟,总之,众所周知……凡有此图腾者方能接管下木宇,或是你肯……便是大家一观你背便便可!”
玄霄一顿,方才想起,早在很久之前,玄夜背上的图腾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还趁着这个机会,玄昭的娘亲元皇后诬赖莲妃在冷宫中与所救之人偷情,这才使得父皇大怒,将一**守在冷宫周围的护卫全部谴了回去……这才让元皇后有了机会,制造出那一场九国最大的火灾!
收起了心思,玄霄微微地松了一口气“没错……若是你后背没有与我皇兄一般的图腾,那么……别怪我,敢假冒我玄夜皇兄,我必杀你以谢皇兄在天之灵!”
玄霄,玄昭!
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愤怒与心痛,夜琴的眼神是那么伤痛……
突然想起初见玄昭时,夜琴惊恐地甚至想要毁容的一幕!
他至于对我说过——无论如何,别伤害玄昭和玄霄!
可是,这两个人竟是这样子对你……夜琴啊。
一波又一波地心痛怜惜,潮水一般地涌过来,大火,逃跑,冷宫……
这其中,夜琴该受过怎样的伤害?
还记得那个卑微地跪在地上岂求我的娈童,还记得那个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已的华贵与雍容的夜琴,若不是当真苦到了极点,他又怎会压制着本来的自已……
那段时间,夜琴他一个人,是如何熬过来的?
我最难的时候,是夜琴陪我,可是,他最难的时候,却只有他一个人啊……
“哥哥,哥哥!”在烨儿一遍又一遍的叫唤中,我才这回过了神。
周围传来了一阵吁嘘声……
我这才看见……
夜琴的背上,一片光洁!如白瓷一样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下,立刻让我涌起一股藏着他,护着他的冲动!
“哼!”玄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果真是冒牌的!你无话可说了吧!”说话时,玄霄便朝着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趁着池槐青现在正在发气,先杀了那玄夜再说!
没等侍卫动手,人群中突然响起一身虎叫,直叫让人汗毛发直!
那白虎似是不被虎背上的那少年控制一般,突然张着大口快速地跑了出来,直把挡在前路的撞倒了好几个!
“葬沙,葬沙!”少年骑在白虎背上,直抱着白虎的脖子,一个劲地叫着白虎的名字“你停下来!”
白虎冲了过去,猛地将檀冽扑倒,爪子直直地按到了檀冽的胸口,朝着檀冽张开了大。!
朝子然眯了眯桃hua眼,若非很仔细地观看,你很难发现——其实,这个人的一个眼睛已经瞎了。
“陛下,你真的要去?”早朝过后,所有的大臣都离开了,唯有朝子然,神色间带了几分狐狸一般的狡黠“陛下又要将这满朝文武交到微臣手里?”
朝子然痛苦地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那一身紫色龙袍,气质敦厚的夜帝,一脸地苦闷相“您得给我涨俸碌。”
夜琴扑哧一笑,慢慢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隐藏在面具下,那宛若白瓷一般的皮肤“朝丞相,您就帮帮夜琴吧!”
朝子然叹了一口气“一个珏帝有了跟没有一样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您处理国务,让子然微微能休息,可不,还没两天……又想将子然压死不成。”朝子然一边抱怨着,一边就坐到了龙椅下方的台阶上。
夜琴笑而不语,安静地看着朝子然,完全没有一丝贵为帝王的压人气迫,却也足够让人心悦臣服地为他做任何事情。
将夜琴的面具接到了手里把玩,朝子然轻叹一口气“陛下,您觉得……关于你的身份,这世上还有几个人知晓?”
夜琴楞了一楞并不做任何掩饰“果然瞒不了丞相。”
“那行!”终于点了点头,朝子然伸了懒腰笑道“那么,若是见到摄政王,跟他说一声,请他尽快回来,没有他,贤王封地那边的人,可是一个也不听我的话。”
夜琴点了点“我若见到他,必会转述丞相的话。”
提起离烨,夜琴颇有几分不自然,然而,评心而论,对于那个贤王,夜琴是打心眼里的喜欢,更是由衷的钦佩。
朝子然也瞟见了夜琴脸上的那几分芥蒂,不由地便起了那个已经逝去了的人……
明明快死的人了,最后一刻,竟还想与自已同归于尽,朝子然苦笑了一声,看着这朝阳殿,分明还是一样的摆设,一样的官员,唯一变了的,无非就是张龙椅上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