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奶奶的,青玉门这些孙子。”蝎子大喝一声,一张桌子应声碎去,“这分明就是阴谋,他们想看望锦阁出丑。”
红衣女子容轩,也就是被江湖称为毒娘子的第一美人掩唇轻笑,“可不是嘛,蝎大哥,几日前,容轩让人查过慕容青,他好好地呆在君子谷,跟本不可能寒伤复发。”
听完容轩的话,左护法冥因握着手中的两把巨斧,生气地往门梁上一砍,顿时,沙尘满天,似乎房子都抖了两抖,冥因大吼着,“少主,我去砍了青玉门那凌言孙子。”
自从荆颜用两滴水将他的巨斧穿空后,他倒是真心实意地服了这个十五岁的少年。
荆颜坐在阁主椅上,微微闭着眼睛,许久——
荆颜扬起暗蓝色的袖口,淡淡道,“不,冥因,凌言动不得。”
容轩一身红色罗衫轻掩唇角,一脸地媚惑横生,“难道由着他胡来?我毒娘子可丢不起这个脸,少主若是害怕,就把那玉板指给我,反正……容轩对它可是喜欢的紧。”
听着容轩那娇媚天生的语音,荆颜那双狭长地丹凤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将唇角上扬了一个弧度,“嗯,你想要?”扯了扯暗蓝色的袖子,露出手指上的玉扳指,荆颜的指尖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地轻点着,“望锦阁主的信物,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需要交换!”
容轩那张绝色的脸因为这句话变的更加妩媚,“只要……不是命,少主要什么,容轩都能弄到!”
“是嘛!”荆颜弯了弯嘴角,“我要整个江湖……”
“……”
楞了楞,她理了理额头上的发丝,柔着嗓音轻笑起,“呵呵……容轩只是个女子,那玉板指还是少主带着好看。”
整个江湖?好大的口气!只要你丢了望锦阁的脸,到时候,我自会取下那银葛板指,容轩在心里盘算着。
敛起了笑容,荆颜换上了一脸的严肃,对所有人说道,“不管是不是青玉门的阴谋,紫潮玉我望锦阁总是要给的,我……”
荆颜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蝎子打断了,“奶奶的,老子上哪给他一块紫潮玉去?这不是废话吗?”
荆颜不动身色地盯着蝎子。
被那样的目光看着,蝎子有了躲藏的念头,随即他又在心里鄙视的骂了自己一句,怕什么,对方只是个孩子。
荆颜轻松自然地把玩着手指甲,对着细白的手指悠然地吹了一口气,狭长的凤眼微微一闭,“好像有人特喜欢在我说话的时候差嘴啊!”
……
强大而莫明的气流的在空气中流动着,大厅内竟再没有任何声音出现。
他们不得不承认,面对这样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自己是真的胆怯了!
很难想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怎么会有那种让人恐惧的气场!以及那一份仿佛与生俱来的天生属于上位者的气质!
其实别人打断自己的话,荆颜并没有太多的反感。但,望锦阁明确规定——阁主发话时,没有特殊情况,任何人不得随意打断。
真正令荆颜生气的是,在他们心里,并没有把自己看做望锦阁真正的主人,否则蝎子也不会如此不顾阁规。
难道仅仅因为年纪小,就可以否认他所有的努力吗?
在江湖中闯下一片天地,一直是荆颜努力的目标,为此,他可以忍受着十几年来几乎可以说是惨无人道人的训练方式。
用暗蓝色的袖口细细地擦拭着杯子的边沿,荆颜扬起仍然有些稚嫩的脸,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气氛,“蝎子,今天我不让你去刑房,你给我将望锦阁的规矩好好抄写十遍。”顿了顿,荆颜狭长的凤眸如寒冰一样的刺向蝎子,“三天之内抄完送到我手上,否则……”
荆颜没有再说下去。
……
容轩纵肆地放声大笑,将手搭在蝎子的肩上,调笑道,“蝎大哥好可怜啊……”
“……”在荆颜的目光下,蝎子将头扭到了一边。
“怎么?蝎子,你不服吗?”荆颜从椅子上走下来与蝎子并排而站,十五岁的荆颜远远没有蝎子高,只及蝎子的耳朵,但,就是这样一个矮着自己,小着自己的少年,在这一瞬间却让蝎子感到了如大山一般的压迫。
“不是……”蝎子低垂着头,方能与荆颜对视,他有些急促地说道,“蝎子认罚,但……阁主,你可以将我脱去刑房打个十鞭八鞭,我这双手,你让它杀人可以,可你让它握笔写字,这……这……”
这了半天,蝎子没有说出一个字,这样的辩解,反而让容轩和冥因哈哈大笑!
的确,难以想像让如此易怒暴躁的蝎子握笔写字会是怎样的情景。
“笑什么?”蝎子红着脸对着狂笑不止的同伙大吼了一声,“再笑老子砍了你。”
说完,有些尴尬地看着荆颜,希望他能更改一下处罚。
其实再怎么与众不同,孩子就是孩子,多多少少,身上总会流淌着属于少年的天性,在容轩和冥因的笑声中,荆颜也知道了让蝎子写字有些过于为难这个大汉了,但本着捉弄的心情,荆颜压制着笑容,严肃地对蝎子说道,“抄二十遍,五天之内。”
“啊!”
在蝎子的惊讶中,荆颜已经离开了好几米,听到自己的改令后,身后的笑声又拔高了几个调,隐隐还能听到容轩说,“蝎大哥,十遍变二十遍那,不过好再时间也从三天变成了五天!”
容轩打趣道,“这不还亏了一天吗?”
……
蝎子似乎还说是什么,可是,因为距离太远,又没有运功,荆颜已经听不清楚了。
等到身后的人完全看不到自己时,荆颜这才将憋在肚子里的气,大声地笑出来。
……
“青玉门凌言?”荆颜低低地说道,“我记住你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要想办法找出紫潮玉,还有好好地送份大礼给某门派地某人。
“荆阁主,不知凌言今日能否取走紫潮玉,毕竟我青龙主门命在旦夕……”凌言边说边露出了痛苦不忍的神情。
容轩在一边狠狠地鄙视了凌言一眼,假,假!真想洒包毒粉让这人归西。
不过,在鄙视凌言的同时容轩也有些好奇而期待地看着荆颜,这个少年他会怎样处理此事?要知道,这种事可关系着望锦阁在江湖中的名望。
荆颜对着凌言友好地一笑,“玄武使者同青龙门主可真是情深意重啊。”荆颜斜眼看着下面一脸焦急的凌言,不温不火,“如今青龙门主命在旦夕,我望锦阁深感痛切,这人命关天的事,分分秒秒可都耽搁不得,所以……早在使者提出换玉的那天,荆颜早已命人将紫潮玉往君子谷送去,想来,再过不久慕容情便会收到那快暖玉了吧,玄武使者也不必在过忧心。”
“什么?”凌言大惊,指着荆颜便道,“不可能!”
荆颜的解释合情合理,可凌言竟如此激动,原因只有一个——凌言他清楚地知道紫潮玉的位置所在。
这般震惊而激动的表情被每一个人看清,望锦阁更加确信了紫潮玉必为青玉门所盗!
荆颜也不简单,他的话里,似乎无关紧要地提到慕容情的去处,但细细一想,这分明就是在告诉凌言——望锦阁查过慕容情,知道你们青龙门主好好的,绝不需要紫潮玉。
而且,除了长门护法以外,江湖中对门派的职位从来不提,大都直唤其姓名,可荆颜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凌言在青玉门的职位——玄武使者,这分明是在暗骂凌言是乌龟王八蛋!
“哟!”容轩张扬地将披肩上地红纱从凌言脸上拂过,“凌言哥哥不信我阁主所言?不信我望锦阁之语吗?难道……”妖媚地在他脸上吐出袅袅地热气,“凌言哥哥认为……紫潮玉没有送到慕容情公子手上吗?或者说……凌言哥哥觉得紫潮玉没往君子谷送去?”
凌言自知失言了,赶紧作揖鞠躬,“不不不……凌言只是感激阁主如此为我派着想,故而,激动地忘形了,还请见谅,见谅……”
“玄武使者多礼了,这不过是荆颜应该做的,想来使者也累了,若不嫌弃,荆颜让人送送使者。”
看着荆颜蓝衫耀眼,白雪腰带,此刻,凌言只得在心里叹惜——好厉害的少年!本以为望锦阁易主,青玉门可以轻而易举地取代望锦阁在江湖中的位置,挤入十大门派,而此刻看来,此事,并不如想象中容易!
荆阳天果然不愧是一代宗师,连孙子都这般难缠!
“多谢荆阁主,不必相送,凌言自行离开便可。”
待凌言的身影在望锦阁消失之时,荆颜收起了好客欢迎的笑脸,凤眸中折射中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冽,“都听见那只是乌龟说的话了吧!”
虽然都知道荆颜强调玄武使者的意图,但当着大家的面将乌龟二字说出来,还是会让不少人忍俊不禁!
只有在看着荆颜嘟嘴厌恶的表情后,大家才会记起这个年轻少主的真正年龄。
“乌龟的表现已经充分证明了紫潮玉就在他们自己手中,只要从现在开始,有人时时刻刻地盯着他,紫潮玉必能现世,望锦阁绝不能吃那么大的哑巴亏。”
顿了一顿,荆颜才继续说道,“凌言他一定会去确认紫潮玉的所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