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中安妮就被那头恶狼踩了一脚,最严重的应该是那狼爪留下的痕迹,和撞到大树……撞到大树?
“她曾经撞到树,不过是背部,这会有影响吗?”
特伦特检查的动作不停,嘴里回道:“这样应该是不会有影响,如果没有内伤的话,顶多就是背部会有瘀血导致她会疼痛一阵子。”说起来,这位夫人的背还真是惨不忍睹。
详细的再为安妮看过一遍后,特伦特叫来女仆问道:“妳们夫人最近可是在来月事?”
女仆几人面面相觑,最后纷纷点头,因为夫人下身在流血,所以她们多花了一些时间才帮夫人整理好呢。
“是刚刚才来还是已经来几天了?”听到自己预期中的答案,特伦特问得更详细。
这一回是一个看起来领头的女仆出来回道:“这个,我们不清楚,夫人平时住在曼哈顿,昨天才来到这里……”
站在一旁的卡尔答道:“刚刚才来。”
每天都抱着安妮睡觉的资本家先生对自己妻子是否处在不方便期可是了解的很,就他所知,上一次安妮来月事还是在求婚后不久……结婚后一次都没有?!
想到此处,资本家先生猛一抬头,利眼看向特伦特,“她在今早出门前都没有来月事,事实上,我们结婚以来,她一直都没有过……她……她是不是……”怀孕了?
看着在床上无助呻、吟的小妻子,资本家先生〝怀孕〞一词在嘴里绕了绕,却不敢问出口,但他却已经下意识地颤抖了起来。
特伦特让女仆帮忙将霍克利太太侧翻,皱紧眉头将听诊器贴上安妮的肚子。
许久,他转身对卡尔露出怜悯的表情,可怜的霍克利先生,刚知道宝宝的存在就要失去他,“我很抱歉……”
房间内的女仆们摀住嘴低呼出声。
卡尔终于坚持不住的坐倒在另一张床上。
房间外,众人都听到女仆们惊呼的声音,因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而更加担心。
戴维森守在门口,听得更是清楚,老管家咳了一声:“桑德森太太,麻烦妳进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门一打开,只听到卡尔低沉的怒吼:“什么叫〝我很抱歉〞?你不是医生吗?快想办法啊!”
只一句话,就将众人给吓得全站了起来。
这句话听起来十分不详。
难道是霍克利夫人不好了?伤重不治?
安东尼奥更是上前了几步,被老管家给挡了下来:“咳,我家夫人在看诊,几位不方便进去,还请在房内的客厅里稍坐一下。”
侯爵先生只能满心焦急地跟那个叫*德华的小男孩巴巴得在门外观望。
桑德森太太进去没多久就脸色难看得走了出来,附耳在戴维森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老管家面部表情也不好了起来,让桑德森太太回房帮忙。
安东尼奥再也忍不住,出声询问道:“不知道安……霍克利夫人的情形如何?”
老管家看了看如今在房内的众人,有侯爵先生、小孩……以及现在正踏入房内的侯爵的侍从和小孩的父母。
爱德华的父母是跟着尼尔一起过来的。
“妈妈!”
爱德华不明白大人的脸色为什么那样凝重,他很害怕,怕那个天使姐姐再也醒不过来,但是这时候大家的心神都被房内的那位女性给牵引着,没有人有心思去注意到一位小男孩恐惧的心理。
幸好就在此时,男孩的父母亲已经赶了过来,霎那间爱德华就冲过去扑进母亲的怀里,“妈妈!妈妈!”
梅森夫人搂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在路上她跟先生已经听尼尔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她对霍克利一家充满了感激之情。如今看大家脸色沉重,一时间她也不敢先开口说些什么,只能抱着冲进她怀里的儿子轻拍。
戴维森想了想,还是将房内的情形说了出来:“夫人她……可能流产了。”
一句话震得房间内几个人个个人仰马翻。
“天吶!”梅森夫人瘫软在沙发内。
这下子,她的心情更是跌落谷底,她是一位母亲,这里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身为一位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心情了。
她搂着自己的儿子,一想到要不是霍克利夫妇,他们恐怕只能找回爱德华的残肢或骨头,失去孩子的人就会是她,心底不禁一阵发寒,对霍克利家越发感谢的同时,安妮的情形只能让她满嘴苦涩,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
爱德华不知道所措的看看面色悲戚的母亲,又看看将他和天使姐姐隔开的那道墙,他的心思一向细腻敏感,里面一定发生了很不好的事。
他想进去看看,身体却被母亲紧紧的抱住。
特伦特深吸了口气,对脸色恐怖的跟野兽有得一拼的卡尔解释:“尊夫人怀孕的日子太短,本来就不是很稳……”
资本家先生盯着特伦特的眼睛里满是阴冷森气,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重点!”
“没救了!”
被卡尔一吓,本来还想婉约表达受创太重孩子保不住,请夫妻节哀的特伦特一个不留神,就将中心思想直接说出嘴。
卡尔的身体晃了一下,差一点就又晕了过去。
话都说出口了,特伦特干脆破罐破摔,坦白道:“现在并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挽救尊夫人肚中的小生命。”顶着褐发男人杀人似的眼神,他飞快的将后面的话给说完:“值得庆幸的是对尊夫人以后的身体并不会有严重的影响。我唯一能做的是让尊夫人尽快将体内……排干净,之后再告诉你们一些营养食物,给她好好保养身体。”
想了想,他又补上一句话,安慰这位即将失去孩子的父亲,“你们以后还可以有孩子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住了嘴,霍克利先生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怕。
没有胆子将安妮身体内尚未成型的孩子说成东西,特伦特语句含糊的带过,但是卡尔很明确的领略到他说得排干净是指什么。
脑中闪过小妻子数次奔跑跌倒,甚至撞上树干的身影,资本家先生浑身抖个不停,脸色狰狞恐怖。
特伦特退了几步,几乎都快要靠到门上,其实他真的有点害怕现在的卡尔‧霍克利,这位年轻俊帅又多金的先生看起来快要抓狂了,要不是医德支撑着他,他现在都能打开门立即夺门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