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想永远做他的情/人,虽然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无需计较太多东西,可她偏偏计较,就算是爱,她也不会把自己卑微的低进泥土里。
再说她也需要调养自己的身体,远离这里的快节奏生活和压抑的感情,对她会有很大的帮助。
先健康起来,才能决定怎么活下去。
林泽把她送到家门口,比她先下车,体贴的给她打开车门,帮她拎起裙摆以免她绊倒,这种复杂的拖地长裙只有秦时与这种纤瘦高挑的女孩子才能穿出味道,至于露洶露大腿,在他印象里,时与好像从来没刻意像其他女孩一样企图用性感来吸引别人的目光。
这么好的女孩子,想好好恋爱嫁人,怎么这么困难呢?
分别之前,时与问他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她说,“你现在喜欢上圆圆了吗?”
林泽突然低头笑了两声,“你是多讨厌我,这么急着把我推给别人?”
“你看你看,我这么正经态度,你居然和我开玩笑。”她学着楚圆圆的语气对他说话,说完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我关心一下好朋友和闺蜜的爱情进展,我怕我家圆圆先喜欢上你,结果你不喜欢她,怕她受伤。”
“不会的。”他保证,“从来只有我受伤,楚圆圆是不会受伤的。”
时与挑挑眉,“你就这么敢保证?”
“是啊,我舍不得让她受伤,就让她欺负吧……”
楚圆圆的命啊!是真他/妈的好啊!
时与暗暗的在心里感叹一句,和林泽说了再见,拎着裙摆开门回家。
她需要泡澡休息,需要缓冲一下自己今天的所有遭遇。
比如,她马上就要升级为小姨这件事。
林泽真是了不起,楚圆圆的肚皮也争气,电光火石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就从小女孩变成小女人最后变成妈咪。
比如,在酒会上楚慈无意间对她提起的话题,他问时与:你想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如果你不知道去哪里,就跟我走,我带你去我熟悉你却陌生的地方,我给你一个人当医生,我会让你健康起来。
她没有立刻给出答案,楚慈也没有追问,毕竟他不是会胡搅蛮缠的人。
再比如,在酒店门口见到了穆奕,她对他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他像个无助的大孩子站在她面前,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只是看起来若无其事,其实当时,整颗心都碎成了粉末。
刚推开门,就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一杯牛奶,一边哭着,一边打着嗝。
时与愣了一下,紧忙关上门,脱掉高跟鞋光着脚拎着裙摆走到她旁边坐下,“妈,你怎么了?”
“你爸爸……”她悲切的瞅了瞅时与,抽咽着,“你爸,爸爸……”
“我爸死了?”她脑袋一热就问出这话了。
“他怎么不去死呢!”时与妈妈愤恨的诅咒着,又喝了一大口牛奶,又打了一个嗝。
时与抽出纸巾帮她擦脸,顺便轻轻抚着她的背,帮她缓解打嗝,“我见到我爸了?他来找你了?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我呸!”时与妈妈很认真的呸了一口,“我都十多年没碰见过他了,谁知道他天天是在地上还是在天上走路,我遇到你爸爸的老婆了!”
“那你哭什么?遇到就遇到了呗,她欺负你了?”
“欺负死我了!”她愤愤不平,“我在店里看包,她突然就进来了,就看中我手里的,不等我说要还是不要,直接刷卡,那我就换一个吧,我换哪个她刷哪个,我火了,我说你有本事把整个店的包都刷了!她就说不刷,她的钱是老公赚的,她要掂量着花,我的钱都是当小三骗的,随便花!”
“然后呢?”
“然后我一生气就说骗的就是你老公的钱!回家问问你老公一个月给我多少钱,我天天买钻石买珠宝买衣服买包!”
“然后呢?”
“然后……她说我不要脸……呜呜呜呜……我都47岁了,要人在商店里说不要脸……我不想活了……”
秦时与已经记不得今天晚上自己到底叹气多少次,她趁着妈妈认真对她哭诉时,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把她吓的花容失色,“你干啥!”
“还打嗝吗?”
时与妈妈感受了一下,好像被吓一跳后不打了,她更加专注于自己受了委屈这件事,“我除了打牌就斗地主,不惹事不犯法,就是喜欢花钱而已,怎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揪着这件事不放……”
秦家的家眷们都这么牛气哄哄,走到哪里都不忘记欺负人,尤其是秦太太,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能释怀这件事,时与讨厌她,恨她,可又没办法说她是比自己妈妈更错的人,说到底,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秦夫人,她有权利讨厌任何一个与她老公有染的女人。
就像现在的她与谢绾绾,她哪能指望谢绾绾还会给她一个好脸色,甭管是过去还是未来,她都是一个第三者。
“你几点回来的?”时与一边推着妈妈上二楼一边问,“现在都12点多了,你还在哭,哭了多久了……”
“我有病啊?我下午一点多在商场遇见她,吵完架就回家了,我能从两点哭到现在吗?那不把我哭瞎了……”
“那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才想起来哭呢??”
“我算着时间,估计你快回来了才哭的,我自己哭多没劲,我这么伤心难过我需要个观众来感受我的痛苦和悲伤。”
到了二楼,时与又把她推回房间,给她拧条热毛巾塞进她手里让她擦脸,“好吧,我真的好痛苦也好悲伤,我先把衣服换好,洗个澡,再来陪你难过,您等一会儿啊。”
泡澡的计划取消,她先卸妆,然后简单的在淋浴下冲了冲,拿着面膜钻进妈妈的房间。
“你敷面膜吗?”她撕开面膜敷在脸上,掀开蚕丝被躺进去,“敷的话去我房间拿,楚慈从美国给圆圆带回来的。”
“我下午敷过了。”时与妈妈拿着手机翻身,手里发出熟悉的游戏配音——快点吧,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你别玩游戏了,快点睡觉,整天熬夜,斗地主是你终身事业吗,黑天白夜的斗……”
“我玩一会。”
如果楚圆圆在,她一定会说,看吧看吧,阿姨就是这样的乐天派。
很有可能只是她单纯的心情不好,才会和人掐架好几个小时以后才想起来哭,要是她心情明媚,估计可能这边和人吵架完转身吃顿饭的时间就能把这件事忘了。
“妈,你喜欢这吗?”
“哪儿啊?”
“咱们生活的这地方呗,G市。”
“喜欢啊,我的家乡。”
“那我要是带你去别的地方生活,你愿意去吗?”
“那得看看是哪,值不值得我离开,我这有好多牌友呢,到陌生的地方我要交新朋友新牌友,没人陪我逛街,没人陪我打牌,你工作总那么忙,我自己无聊。”
时与也在担心这一点,但她不可能一直和妈妈分开,别说她47岁,其实还2呼呼的像个大孩子,这是天生的,改不了。
“新奥尔良,怎么样?”楚慈在那住过两个月,还算比较熟悉。
“吃烤翅吗?”
“迈阿密呢?”
“看风起云涌吗?”
“夏威夷呢?”
“这个好,我想穿草裙。”她的回答似乎不太走心,不知有没有认真考虑,时与很有耐心的再次对她渗透着,“ 妈,我是认真的,我最近觉得工作压力很大,想去国外休息一年,或者两年,如果在国外有合适的机会就会在那边找工作。”
时与妈妈翻身面对时与,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有她的脸反射着手机的背景灯光,翠绿的有点吓人,“压力大就把工作辞了,妈养着你,咱们家又不缺钱,就我打麻将赢的钱都够养活你了。”
“其实吧,妈。”她稍稍犹豫一下,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她,“我最近胃一直不太好,去医院检查了,说是胃溃疡,还呕过几次血,楚慈说是因为工作高压作息不规律心理压力过大,所以我想,我应该出国待一段时间,如果是去美国的话,楚慈说想和我们一起去。”
时与妈妈放下手机,双眼冒着绿光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病了?去美国调养?楚慈也去?”
“恩,你总结的很好,很准确。”
“那就走啊,还有什么比你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