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啜了口茶,依然是恬淡无波的嗓音,徐徐道:“以后若有机会,妹妹与皇上前往蜀国游览,大可细细品一品,梅子的味道是不是不一样。至于闹别扭……”
他的笑意煦暖起来,“已经是皇后了,孩子气的话,在五哥跟前说说便好,别叫外人听了去笑话!辂”
木槿不觉绯红了脸,忸捏地娇唤道:“五哥!”
萧以靖温和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心头却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地沉没下去,——如他所愿地一点点沉没下去,直到被掩埋得完全不见踪影。
他缓缓道:“看来吴宫虽然险恶,倒还未曾影响你与皇上的感情。若依你的性子,他真招惹了你,十六匹马都别想拉你回头,又怎会只当作寻常的闹别扭?”
木槿倒也从不曾细想过这问题,闻然瞠然片刻,才道:“他虽顺利继位,可你瞧着宫中太后,朝中权臣,哪个是省心的?母后只这么一个孩儿,父皇临终又再三叮嘱我好好辅佐他,偏偏思颜还不得不顾忌养育之情、亲戚之谊,我再不费些心思帮他,难道由着那些人野心勃勃,想着改了这大吴江山的姓氏?”
萧以靖盯着杯盏里摇晃不定的茶叶,轻缓道:“你若帮他,我便帮你。”
这话入耳,木槿微觉怪异。若她不帮许思颜,难道萧以靖就不预备帮他了妲?
可她留神查看萧以靖神色,轮廊分明的俊朗面容依然是一贯的冷凝沉静,并无丝毫异样。
她忙笑道:“那是自然。五哥一向最疼我。”
即便不曾有过那段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暧昧情愫,她依然是他捧于掌心的妹妹,他们依然是她景仰依赖的哥哥。
这深入骨髓的亲情,并非时间或空间的距离可以分割。
木槿沉吟片刻,又问道:“五哥的孩儿,再隔一个月,应该满周岁了吧?”
萧以靖唇角弯过难得柔软的弧度,“前儿千瑶有信来,说墨儿已经会唤娘亲了。小小婴孩生长得最快,一天一个模样,等我回去时,大约快要认不出他了吧?”
“他叫……墨儿?”
“嗯,墨儿,萧墨。本来只是千瑶随口取的小名,听着太过平常。但唤得惯了,倒也觉得不错。”
“墨儿,墨儿,日后精通翰墨,经天纬地,听得是好名字呢!”
萧以靖看着她饶有兴趣的面庞,轻笑道:“千瑶取这名字时,大约没想到那么多。那阵子我不放心身在北狄的父皇、母后,时常在北疆巡视打探,随后母后去世……她在蜀都担忧劳碌,结果生出来的娃儿又瘦又黑,越性便唤他墨儿了!”
木槿甚少想到郑千瑶,听他这么说,才觉出萧以靖的这位太子妃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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