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半个多世纪的承诺,有人依旧记得那么清晰。
却早已经物是人非。
“等我做什么?”莫老夫人笑得有些无奈,面对这样一个长情的男人,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微微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洛黎,其实你不应该等我的,你等我做什么呢?明知道我不可能离开莫家的,嫁到莫家,也就注定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其实,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说服不了我自己。”
“傻瓜!”
……
经历了大半个世界的老人,看透了所有的一切,繁华也好,名利也好,不过是过眼云烟的东西,终究有那么一天,当你死去的时候,曾经一直追逐着不愿意放弃的东西也会消失。
余归晚安静地站在一旁接电话,是莫辰逸打过来的,问她洛老先生的病情怎么样了?又问她为什么要带奶奶一起去?她知道瞒不过他的,就一五一十地将莫老夫人和洛老先生之间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他。
莫辰逸听了,一直沉默着,似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就是这段时间事情一多,我就给忘记了,如果不是苏郁突然给我打电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那端立刻传来莫辰逸低沉的声音,“苏少也来了?是他给你打的电话?”对苏郁,莫辰逸始终有保持着比较高的警惕之心,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有竞争,才会感觉到有压力。因为苏郁的存在,他时刻都能感觉到压力的存在。
呃,余归晚忍不住地嘴角一抽,无奈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公,你该不会吃醋了吧?我跟他之间……其实已经很久没什么联系了。”
“莫太太,你想多了。”
“嗯,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那个,不如今晚上我们一起请他吃顿饭吧?”
“你说的算。”
……
挂了线,余归晚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就连眉梢都晕染了一抹清浅的笑意,从玻璃窗挤进来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眸中波光潋滟一般。
她将手机收好,又走到苏郁的身边坐了下来,很真诚地邀请他一起一起用晚餐,当然也很坦诚的告诉他,是她和莫辰逸一起宴请他。苏郁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邀请,他告诉她,如果他的存在让她觉得不自在的话,那么他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拒绝得那么干脆,这是余归晚没有想到的。
然后,又是沉默。
一直到莫老夫人从病房里走出来,余归晚这才连忙站了起来,朝着莫老夫人迎过去,“晚晚,奶奶谢谢你,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我们回去吧!”莫老夫人朝着她淡淡地笑着,神色安详而又和蔼。
“洛老先生他……”余归晚不由得微微皱眉。
莫老夫人微微叹了一口气,感叹着时光易逝,韶华易老,曾经他们那么的年轻,如今大半个世纪已经过去了,都已经苍老了。看着余归晚担忧的样子,莫老夫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说道:“他刚才醒了一会儿,跟我说了一些话,这会子又睡过去了。看来他是真的病了,年轻的时候跟我说很多话也不会觉得累,现在这才多久,他就跟我说他累了,想要睡一会儿。”
“他既然想睡,那就让他歇着,等明天的时候我再来看他就是了。”
“奶奶,那我送您回去。”余归晚连忙说道。
她扶着莫老夫人朝着电梯门口走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苏郁一眼,狠狠心,他肯定会忘记一切的,毕竟年少。
谁都没有想到,洛老先生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他了却了唯一的心愿,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出殡了的那一天,莫老夫人却没有去,只让余归晚带着她的心意去了。
在葬礼上又遇到了苏郁,只是他们这一次谁都没有再说话,来参加洛老先生葬礼的大多数都是圈内人,也不乏一些深爱洛老先生陶艺品的那些收藏家。因着洛老先生这一生都未娶妻,也没有子嗣,他的遗产全都捐给爱心基金会,也就是余归晚以康辉集团的名义成立的基金会。
四个月之后,莫老夫人也在睡梦中停止了呼吸,按照莫老夫人生前的遗嘱,她死后,她的骨灰跟洛老先生葬在一起,只当是还了他这一生痴痴的等待。
初秋的山顶有些微凉,细雨如丝,轻飘飘地沾湿了衣襟,一片染了颜色的枫林,就像是盛开在这个季节姹紫嫣红的花朵。
两个身影并排站在在墓碑前,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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